李元景心里满足。犹记得当年在燕王府,沈薇还是一张单纯白纸,不懂算计,不懂内宅斗争,只懂得傻乎乎地爱他。后来,沈薇跟着他的时间长了。在李元景的教导之下,沈薇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手段。他亲手培养的花儿,正在慢慢盛开。“那不行,妾身也要对皇上用一计。”沈薇眉眼弯弯。李元景挑眉,兴致盎然:“什么计?”沈薇细白的手指扯住李元景的腰带,语气得意带点俏皮:“美人计。”烛光透过薄薄的香云纱床幔洒进来,灯下美人如画。沈薇眼尾微挑,唇色红润,身上的浅色寝衣褪落肩头,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肌肤如玉,似有暗香,妩媚含情。很是勾人。李元景喉咙一紧,嗓音如沙:“那朕,甘愿中计。”晚风吹,院子里刚冒头的粉色荷花苞东倒西歪,水池里的鲤鱼扑通跳出水面,夜晚尚长。次日天刚亮,沈薇还在被窝里酣睡。李元景穿戴好衣裳,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睡懒觉的沈薇,只觉得身心无限满足。他轻手轻脚离开寝殿。宫人端来早膳,李元景用膳之后,先去菜园子里溜达了一圈。他种下的茄子已经结果,番茄又大又红,黄瓜也长出了几根。李元景打算,过段日子再种些萝卜,乐游很是喜欢喝萝卜甜汤。李元景去上早朝,沈薇又迷迷糊糊睡了小半个时辰,慢慢悠悠地起床穿衣。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思考,在皇后那里刷功德是不够的,要想贤名远扬,还从燕京诸位命妇那里下手。接下来,沈薇开始她的计划。几大世家族的女眷,沈薇并未刻意拉拢;寒门官员、文臣武将的家中女眷,沈薇有意拉拢。沈薇打着太后的旗号,偶尔举办个女眷宴会,唠嗑家常,分享美容心得,煮酒喝茶。除此之外,沈薇接下昭阳公主以前的慈善事业,继续在安国寺收养孤儿。有学习天赋的孩子们,就请教书先生为他们授课;不擅长学习的孩子,让叶掌柜送到各家铺子里当学徒。庆国若有郡县发生灾害,沈薇带头在宫里提倡节俭,宫里省下来的银子送到灾区。一通大大小小的操作下来,沈薇在民间的名声日益好转。南楚皇宫。曾经的大庆恒王,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南楚新帝李元礼。御花园里,一簇簇蔷薇花盛开,李元礼随手将手里的国书扔进水池里。啪嗒——从东临国送来的国书,在水池砸开一片清透的水花。“撮尔小国,毫无信誉。”李元礼坐在凉亭里,慵懒饮茶。一只白白胖胖的狐狸,蜷缩在李元礼的脚边,爪子收敛,酣睡沉眠。将国书送来的官员战战兢兢低头,大气不敢出。原本,南楚打算和东临国合作练兵,一起进攻大庆南部的城池。但东临国出尔反尔,向南楚递上分道扬镳的国书,声称受到大庆的胁迫,不敢同南楚合作。庆国放出风声,要在明远河上游的几条分流上,修堤建坝。修堤筑坝难度本来很高,但百年前的太华公主发明了一种崭新的筑坝法子,降低修堤坝的难度,堤坝还可调节水源大小。这法子广泛运用,修堤建坝不再是难事。东临国哪料到庆国出此奇招,东临国大部分的农田灌溉,都要靠这条生命之河。若是河流缺水,国家将遭遇灭顶之灾。东临国老实了,安安心心当个附属国,再不敢惹事。御花园的凉亭内,李元礼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白玉杯,似笑非笑问臣子:“拦河修坝的馊主意,是大庆哪位臣子提出来的?”他暂时杀不了李元景,就把那提出拦河的臣子给宰了。臣子低头,声音在发抖:“燕京的眼线说,是大庆八皇子想出的馊主意。”李元礼“嗯”了一声,嗓音带着几分疑惑:“八皇子?”臣子战战兢兢继续回答:“八皇子是宸妃之子。宸妃的兄长是沈灭越。”李元礼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浮现出沈薇狡黠美艳的面孔。有其母必有其子!沈薇狡猾,她儿子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儿。臣子小心翼翼道:“皇上,燕京那边的眼线探子已经准备好。只要您下旨,十日内必杀八皇子。”李元礼放下茶杯:“不必,孩子还小。”臣子错愕。杀伐果断的皇帝陛下,今日居然对一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只听李元礼慢悠悠开口,似是自言自语:“那女人聪明,她儿子,难杀。”风吹过,御花园里一簇簇的蔷薇迎风摇曳,红色花瓣舒展开来。李元礼起身,踹醒脚边酣睡的狐狸。胖狐狸被迫从美梦中醒来,龇牙咧嘴,扑过去咬李元礼的金缕玉靴。靴子边沿留下浅浅的咬痕。臣子看得眼皮直跳。这位南楚新帝手段狠辣,从尸山血海里登上皇位,残忍嗜血。但偏偏,养了一只脾气很差的白狐狸。,!李元礼伸了个懒腰:“打不了仗,只能谋和平。”他已经很久没回燕京,有点想家。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回燕京探望他的好二哥李元景。再看看故乡的风土和美人。时间悄然流逝,沈薇依然孜孜不倦地刷功德,塑造自己的好名声。时值八月,天气炎热。广文馆里放了足量的冰块,楼阁内还算凉爽。授课时间已经结束。扬玄机坐在案桌着书;李承泰坐在花梨木小桌旁,一笔一划练字;李承佑四脚朝天躺在凉席上,睡得很香。“扬博士,宸妃娘娘来探望两位小皇子。”广文馆的官员提醒。扬玄机放下手里的书。李承泰放下手里的笔,一脚把旁边睡懒觉的弟弟踹醒。沈薇带着采苹走进楼阁内,她笑盈盈道:“今日炎热,本宫带些西瓜过来,都尝尝。”李承佑揉揉惺忪睡眼,一咕噜爬起来:“多谢母妃!孩儿最:()不当咸鱼,王府宠妾的内卷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