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和我这本事还盖房?”
“咋?谁说人一辈子就得受穷?要是这一两年苹果价好,咱也借点钱盖房。人家能盖三层,咱盖两层。”
“好我的吹牛大王哩,咱儿都18的人了,马上要娶媳妇的人了,你不想着给儿子娶媳妇,只想着自己快活?为了面子,你盖十层八层有屁用?儿没媳妇,始终在人前抬不起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没本事的人,供给他读书出来就行了,让他去外面找。”
老余继续损人:“你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就不管了?轻飘飘地,真是生娃不管娃,当初你就不要风流。”
“对,还是老余说的好。走,咱去看一下老余的房子装的如何了。”
“切,人家是小余的房子。盖新房,娶新娘。你以为和他老余有啥关系?只不过是把他掏空,让他给人家盖房罢了。”
“唉,不说了,谁还不是一样?这年头,彩礼高,都是掏空父母,富裕了儿子和儿媳。”
“这几天不见,这房盖的快的很。院起和大门都起来了。这小房子是干啥用的?”有人问。
“这是给狗窝的,你看那小门小户。”
“那就是给老余和他老伴睡的。只要能支一张床就行了。”
“那是洗澡间,边上是厕所。”
“老余,你想好,盖的这么近,以后儿媳正洗澡,你推门进去了,那就被儿媳揪着耳朵打脸。”
“打脸事小,说不定尿一泡倒在他头上。这洗澡间和厕所这么间,这边洗澡,那边上厕所,都能听到。一看就是老余这老不正经想的主意,想偷看儿媳妇洗澡。”
“儿媳女沟蛋子,公公一半子。”
“好,就这话,等余老板回来了,我给余老板说。”
“不对啊,老余,这院子怎么也像不平。你这房子地基走样了。这匠人正收拾,人还没走,这房子就裂开了?该不会要倒吧?”
边上的人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咱村上多少房子裂开了。都怪这煤矿采的。听说煤矿还大量招人,还要装几条开采线。这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咱们的立脚点。”
“那都是以后的事。看这老余的房子,真像要倒的样子。这匠人手艺不大硬。你就是用面捏个,晒两天也能摆几天。”
“对,肯定是老余把匠人没招呼好,给人家没吃好,匠人生气了,背地里使手艺。”
二楼的匠人来到楼道伸出头说:“我一听就是你们这几个坏事头头。人家天天大鱼大肉给我吃,还要咋管待?这地基下沉是肯定的。你想,和头拉车一样,本来600斤,现在加到1000斤了,他能不重?只要地基打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咱这在黄土高原,又不在河川里,不用怕,胆放大。”
老余道:“对,过几天,天热了,我就和我老婆子搬进来住。”
老余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村里的人,老了,病了,便没几年活头了。
再说,儿子盖的新房,自己和老伴过来沾沾喜气,过过瘾。要是哪天手一伸,腿一蹬,便永远看不到了。世上的花花世界再好,也与自己无关了。
“你不去苹果树地里了?两个人,三处房子,屁股有多大?想脚踩几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