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裂缺口愈演愈大,狂风卷席,宛若世界末日一般,死亡笼罩了所有人。唯有客栈屹立着,岿然不动。再接着,天衍宗的弟子顶着那股恐怖的吸力,将那些被吸到半空的百姓强行拉回。下一秒,他们却反被吸了上去,骤然炸开一片血雾。陆逍瞳孔瞪大,一把拉住腾空而起的小弟子脚踝,咬了咬牙,将人拉回地面。他没有盲目的冲上去救人,而是选择运起灵力,随即双掌推开。硬生生推开一层保护罩,死死咬牙将其撑大,罩住后面的人。高高束起的墨发,随风飘动,身影却岿然不动,陆逍望着惊慌的小弟子们,高声喝道“众弟子听令,筑起结界,护着百姓撤退。”凛冽的声音随着灵力的扩散,传到每一个弟子耳中,仿佛有了主心骨,渐渐冷静了下来。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会犹豫,为了活命甚至会踩着他人的肩膀,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这便是人性。在看到一个男子毫不犹豫的推开妻女,只顾自己仓皇逃走,白及俊美无瑕的脸庞闪过一丝愕然。他环顾四周,无力的张了张口,难得出现了复杂的神色,最终克制着归于平静。天际上的裂口越来越大,狂风卷席着万物,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为首的陆逍几人,在这越发大的吸力下,灵力逐渐不支,脚尖死死的抵住,脸色涨得通红。“所有人,再坚持一会。”陆逍咬牙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城内将近几万百姓,一旦退了,城中百姓焉有活路。“是。”白及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拉起了地上的一人,可转眼间便又倒下一个。数不清的人,救不完的人。周围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眼看着亲人炸成血雾的声声悲怮。几乎将陆逍一众人淹没。“爹爹,不要——”“谁来救救我们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仙人,我的孩子,他被吸走了,救救他啊……”……如今虽有陆逍几人御起的结界,但范围有限,百姓们慌不择路,稍不留心便会吸走,顷刻间化作血雾。“白及,快联系长老,我们快撑不住了。”陆逍高喝一声。白及敛去心中的骸然,指尖颤抖着拿出玉简,发出去消息却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他心下沉重。长老们遇到更棘手的事情了,只怕是绊住了手脚。然而,在下一秒,变故却陡然发生。加上陆逍的十几个天衍宗弟子,各自分割开来,守在各处,众人灵力凝聚成一张天网。极大的抵御了天裂之下的吸力。可叶湛英几人脸色骤然一变,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灵力仿佛凝滞了一般,渐渐消散。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消散,寻不到一丝一毫。宛若凡人。保护罩骤然崩塌,叶湛英几人瞬间被卷入半空中,直直朝天裂处而去。“砚州?叶湛英?”陆逍打出的灵力反弹,他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四周除他之外的亲传们,身形渐渐变小,随之化作光点。他震惊了几秒后,撤去抵御的灵力,疯了一般御剑上去。白及亦是瞠目结舌,脸上的表情冻结在那一瞬间,飞身而起,将剑上的陆逍踹回地面。陆逍如同雕塑一般,眼睛红得吓人,“快,快救救他们啊!”冷汗一滴滴从他额上滑落,脸上毫无血色。“给我冷静一点,你冲上去是想一起死吗?这里百姓呢?不管了吗?”白及指尖颤抖得不成样子,脸上是从所未有的严肃,他必须保持清醒,作出最有利的选择。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砚州几人悬空在半空之中,仍旧不信邪,试图调动灵力自救。但体内毫无动静,一摊死水。“我的灵力没了,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否则我们会死的。”顾羡安一脸惊恐,两只手扑腾着,想要找到一个着力点,抬眼看去,却是密密麻麻的人。同他一样,即将化作血雾。天衍宗亲传身上数不清的救命法器,可失去了灵力,就连储物戒都打不开。何谈自救?在所有人绝望的那一刻,一道金光洒下,将将被卷入天裂的众人身子停滞在半空。叶湛英惊疑不定的抬眼,一个蓝衣少女笑眯眯的出现在她眼中,眉眼恬静,却奇异的安了她的心。黎年轻笑一声,将手里东西递给她,快速说了一句,“用它救人。”而后顶着巨大的吸力,抵着她的肩膀反手将她推回地面。符咒的功效只有几秒,黎年快速闪到祁安几人面前,在他们震惊的表情下,一人赏了一脚。“啊啊——”“黎年——你温柔点不行吗?”黎年轻啧了一声,脚踩着踏风诀,祁安这嘴是只有死了才老实吗?都什么时候,还提要求。几秒过后,还剩下两个亲传,身子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再次往天裂处吸去。黎年瞳仁微缩,索性撕开符箓,瞬移到砚州眼前。“砚州,抓住我。”砚州黑眸中涟涟流动着点点星光,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他将手递了过去。而后,黎年将人拉到安全距离后,同样赏了他一脚。砚州:“………”籍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黎年为何还有灵力,她不是也被下了化灵散吗?狂风卷席,天裂之下,人类显得如此渺小,毫无抵抗之力。黎年扫视一圈后,看到了另一旁险险要掉进天裂的籍池,眉心蹙了蹙,还是飞身过去。籍池四肢无力的挣扎着,在黎年拉住他的那一刻,指尖上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触上了黎年的肌肤。黎年没作他想,只是将人踢了回去。陆逍俊逸的脸庞毫无生气,失了魂一般的消沉。明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被吸走?白及将储物戒的隔绝法器掏出,将将挡住了那股可怕的吸力,他正想回头怒骂消沉的陆逍。凝神往半空一看后,顿时诧异的瞪大眼睛,一双桃花眼里闪过诧异,随后是狂喜。:()癫了!冰冷师尊爱上我,她逃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