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面色一白,呼吸凝滞。
单卿山双眼猩红。
“他们活得比我还好……而我,照顾了害死我妈妈的人十几年!喊那个人十几年的爸!这十几年,他们是怎么看我的?”
周崇没见过单卿山如此情绪失控,言辞激烈。
又心疼,又害怕,又自责。
上辈子他独自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这一次他在,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周崇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伸手想抱他,“小宝你不要这样想。”
单卿山将他推开。
自己给了答案。
“笑话。”
他就是个笑话。
直到去年,他都还对单怀有希冀。
直到今晚,他都还对奶奶有孺慕之情。
单卿山看向他,声音可怕地平静。
“你为什么瞒我?”
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真相再残酷你也没有剥夺我知道的权利。”
周崇哑口无言。
单卿山眼神冷漠,没有一点儿情感。
“我讨厌你。”
你果然很讨厌
周崇愣住。
像个犯错了的孩子,自责,无助又迷茫。
“对不起。”
目光莹莹,不像道歉,像哀求。
手无寸铁的站在那里,将自己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单卿山的面前任由处置,好像轻轻一击,就能粉碎。
单卿山不忍。
他不知道如何消解内心的情绪,不想听到任何解释,转身进了房间。单卿山坐在床沿,忽然觉得心力交瘁,倒在床上发呆。
他看到周崇跟了进来,不敢打扰。
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