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内只掉落出两粒药丸,关漓将手心送到他薄唇边:
“快吃!”
沈冬七低头,两片唇在她湿凉脏污的手心轻嚅,衔起药丸艰难吞咽。
“来把衣裳脱了,先把身体烤暖和。”关漓顾不上身上的冷意,动手帮他先脱衣物。
有了昨夜的共处,加上他此时的危急,关漓动作熟练迅速。
沈冬七却急急抓住衣襟,虚弱喘息:
“不能脱……王爷……”
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才吐出几个字,就得紧闭双眼缓歇。
关漓急得拍大腿:
“你都要死了!”
说着动作粗鲁,猛地撕开他衫襟。
沈冬七无力阻止,仍要摇头:
“万一……”
“万一个屁!”关漓想骂人,又念在他虚弱,只好按捺急躁,边脱边劝说道:
“王爷他们是在附近没错,可那也离很远一段距离了,他们肯定在溪边找避雨的地方了。”
话音落,沈冬七身上的棉衫已经被她剥花生似的,剥了下来。
不多会儿,他整个人已经赤条条,裸·露在关漓眼底。
他面颊升起红云,胸膛剧烈起伏,弯腰又吐起了鲜血。
关漓替自己解扣子的动作一滞:
“不是吃过药丸了吗,怎么还吐血?”
忙不迭抓起剩余的瓷瓶问:
“还有哪些药能吃的?”
沈冬七半阖着眼眸,看她衣衫不整,蹲在自己面前,捧着瓷瓶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突然笑了起来,唇齿附着血污:
“你很害怕我死么?”
她在关心他,还是怕他死了没人再帮她抵挡野兽?
“怕!”关漓下反应重重点头,心乱如麻:
“你不能死,熬到雨停,我立马带你下山治蛇毒!”
沈冬七抬手,轻轻推开她捧药的手:
“是毒发,但不是蛇毒……”
“是晋王让你服的毒发作了?”关漓愕然。
沈冬七轻轻颔首,隔空指了指她的衣衫,示意她脱衣驱寒。
见他还有力气抬手,且没再吐血,关漓把瓷瓶放到他膝边。
她低头,迅速也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像昨夜那样,两人再次缩在保温毯下;
不同的是,这次是坐着,关漓主动搂住他腰背,让他靠在自己肩窝。
火光摇曳,来不及制造晾衣架,衣物凌乱散落在篝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