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玉盈睁圆了双眼,“连你也要进山?”
关漓微微颔首,“民心所向,县里估摸很快就会动工修筑水窖,修筑之日,就是我进山之日。”
闻言,江玉盈顷刻明白过来,道:
“金旺是要借利田政策障众人的眼,方便他偷摸进山找墓?”
“等等……墓……”玉盈忽的想起了什么,眼睛雪亮:
“我只听闻多年前泉县一带,曾有水匪藏了大批的宝藏,这么多年来,吸引了无数寻宝人,金旺会不会也是为宝藏而来?”
“可他为什么不去泉县,而是来我们福县?”
“水匪的宝藏?”关漓更是迷惑,接话道:
“按理说,他目光不该那么短浅,怎会看中水匪藏的那点金银财宝?”
如若真如玉盈所说——晋王是想寻藏宝洞,且不惜代价,亲自费尽周折进猪岭山——猪岭山里到底藏了什么?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都清楚,事情绝不可能那么简单。
“或许,水匪的宝藏里,有什么重要的物件,或是线索?”江玉盈缓声开口道:
“我记得以前在哪本杂记传闻里看过,泉县的水匪曾做过海盗,在海上掠夺财宝无数,被朝廷严令驱逐,后来才转移到泉县;
难道金旺得了什么消息,认为宝藏洞的位置在猪岭山,而不在泉县?”
关漓杏眸闪烁出熠芒,心里豁然开朗:
“若你推测为真,他的种种行为,也能解释通了。”
海盗的宝藏,肯定不止普通财宝,晋王冒着追杀风险,远从京城而来,设下如此大的局,那些宝藏里的东西,必定举世惊闻……
看她表情生动,眼神里波光潋滟,江玉盈就知她和自己也想到一处去了。
她轻轻拽了拽关漓衣摆,浅笑盈盈,道:
“想让我帮你,你也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你也想要宝藏?”关漓立马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江玉盈眉眼压弯,“和聪明人对话,就是省心。”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关漓衣摆上缠绕了几圈,卷叶片似的,又倏然松开,低声道:
“你既也有份进山,就想办法弄清楚金旺要找的是什么,彼时,你我五五瓜分,咱们再联手做局,把他踢出福县!”
关漓心里苦笑,要对付晋王,单凭她们的力量谈何容易?
她暗自摇头,唇角却勾起了笑弧,答得果断:
“成交!”
“不过,这件事风险巨大,我只能尽力,可不敢保证宝藏洞定会在猪岭山。”
江玉盈转身,回到上首的椅子坐下来:
“我权当是一次赌·博了,无本下注,我怎样都不亏;
但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还打算和我耍心眼,后果你可想好了……”
两人目光隔空衔接上。
关漓眼里露出感激,忽然对她福身行了一礼:
“谢谢你,玉盈!”
她如此郑重,江玉盈反倒有些失措,忙挺直了腰板,端起手边的茶盏佯装严肃,轻轻颔首。
利田政策和刺客一事捆绑传播,闹得沸沸扬扬,背后有晋王和县令做推手,这件事也是民心所盼。
短短五日,县衙就完成了贴榜、召集壮丁,开始了动土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