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在房内扫视了一遍,目光落到饭桌上的水壶。
三两下将床铺好,关漓走过去,端起水壶轻轻晃了晃。
关漓调取意识,在空间里先将药片碾压成粉末,拿起茶杯,斟水的时候,悄悄把药粉顺水溶进杯中。
晋王筷子不停,关漓便端着茶杯站到一旁,有模有样地伺候着。
等他放下碗筷,关漓适时把茶杯递到他面前。
门外被人轻叩几下。
沈冬七将门打开,青风提着熨壶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壶递向关漓。
关漓接下了熨壶,却有些尴尬——
她总不能当着这几个男人的面,把衣服脱下来熨干吧?
还在犹豫,沈冬七和青风却已经自觉地面朝门的方向,站得笔直。
晋王站起身,目光在两个侍卫背影上徘徊了片息:
“今夜你们二人轮值,免得后半夜困倦戒备松懈。”
“是。”“是。”
沈冬七微微偏头,主动道:
“属下带伤,不如就让属下值守上半夜。”
晋王略微沉吟,便准许了。
青风默默退了出去。
关漓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门,开了又阖上,杏眸里明亮了一瞬,又逐渐黯淡下去。
她也想离开这间房。
“熨吧。”晋王见她木愣愣地站着,低声开口:
“没有本王的吩咐,暗卫绝不敢回头。”
言下之意,让她只管把沈冬七当做一个摆设,和房中的桌、椅、碗筷、水壶,没什么两样。
关漓勉强扯了扯唇角,心里腹诽:
那你倒是躺下别看,你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我是几个意思?
安眠药服下后,多久起效来着?
关漓动作僵硬,走到墙边的方桌前,慢吞吞要脱下身上的白衣。
“你这样熨,几时才能熨干?”晋王眉峰蹙起,双目灼着热意,打量着她紧贴肌肤的衣衫:
“把你身上的衣物全脱下来,叠放在一起熨,岂不是事半功倍?”
“王爷真英明。”关漓唇角微微抽了抽,心里暗骂: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废物,你在教老娘做事?
“王爷的衣物料子金贵,叠放在一起,容易温度过高熨坏了。”
关漓我行我素,将他的白衣铺散开,熨壶放上去慢悠悠地来回烘烫。
壶嘴细长,白雾轻袅袅的飘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