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汗淋漓,江璟房披头散发,盯着地上的翠绿的碎玉,膝行几步,慢慢跪了上去。
“痛……”他表情微微狰狞。
尖锐的碎粒硌穿他绸滑的布料,刺破膝盖。
关漓坐在石凳上,翘起一条腿,脚踩在他腿上:
“那就结束?”
“不。”江璟房咬牙强忍,黄豆大的汗珠,凝聚到下颚:
“你继续!”
闻言,关漓脚立即用力,往下踩。
“啊……啊……”江璟房低声惨叫,叫到半途,又紧闭上嘴,强忍痛楚。
汗珠滴落到他裤上。
他顺势低头,眼角不禁泛红,神情激动!
“我能……我能……”他喉头哽咽,噎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瞪大了眼珠,死死盯着自己,生怕是幻觉。
顺着他的目光,关漓垂眸扫了一眼,低声冷嗤:
“废物!”
说罢,再也不给他机会,一脚踹中他胸口。
江璟房被踹翻,他索性四仰八叉,躺在亭内的地上,绸白色的长袍翻开,露出底下的长裤,膝盖位置的血,还在持续地外渗……
忽略他像牛似的喘息声,关漓蹲下,用手捡起那些染血的碎玉簪子。
温凉的触感,顷刻间她手心也血红一片,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走出六角亭,眺望四下,天边只剩最后一丝余光了,暮色开始从四面慢慢吞噬过来……
“看什么看,”背后的江璟房哑着声音开口:
“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出这个院子。”
他似是还不知足,气息略平复少许,就恢复桀骜,低声命令:
“回来,继续。伺候得本少爷满意,自会放你走。”
他把凌虐,叫做伺候……
关漓无语,正要转身,倏地瞥见远处花丛间,有道健硕身影一晃而过。
她表情怔忡,仆人早被遣了,这时候鬼鬼祟祟出现在院子里的人,还能是谁?
杏眸里闪过一抹狡黠,关漓回到六角亭里。
江璟房已经从地上起身,只是膝盖出了血,人有些站不直,龇牙咧嘴地瞪着关漓,目光又是渴望、又是威胁。
“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关漓走上前,猛地揪住他衣襟,往自己方向拽。
“嘭”的一下,她背脊靠到亭内的圆柱上,而江璟房,被迫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
姿势看上去过分暧昧,若是有人远远瞧过来,说不定以为是江璟房在壁咚她,将她逼迫到角落,无处可躲……
江璟房衣襟松散开,在她手里起了褶皱。
他喉结微微咽动,一双狭长凤眼浮闪光泽:
“否则呢,本少爷对你,需要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