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皇上突然秘密下旨,命许泽琨去吴州,此次差事十分急促,宁远侯府知道的时候,距离许泽琨出发的日子已经不足三日了。寿安堂内老夫人面带忧虑,问郑妈妈:“子翎的行李可收拾好了?这差事也太急了,又去那么远,可得想周全了才是。”这一整日,寿安堂的银朱紫菀等人便一直忙着给许泽琨收拾行李,说来许泽琨娶了妻子,这活怎么也应该是方嫣然做才是。可是方嫣然正病着,算是指望不上。不过依吴氏心里想的,就算方嫣然不病,她恐怕也不会做给许泽琨收拾行李的事。还是她的子翎命苦,娶妻谁不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偏他儿子娶的,是个捂不热的石头。老太太心里腹诽,嘴里也不禁带上几句。郑妈妈收拾好一个包裹,笑着岔开话题:“老夫人,奴婢想着是不是要带些药?这路途遥远,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至于耽误。”吴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应道:“还是你想的周全,将我柜子里的人参养荣丸也给他带着。”郑妈妈笑着应了,转身去找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吴氏又开始寻思,许泽琨这一去虽不用太久,但是起码也得三四个月,身边怎么也得有人照应。让姚氏去岂不是妥贴?而且姚氏肚子一直没消息,也是他俩相处的时间少,这次两人单独出去,说不定回来肚子里就揣上了。吴氏眼前一亮,越想越觉得应该让姚氏去!郑妈妈听了心里踌躇,大爷之前也不是没有外出过,但是身边可都是没有带人的,这次还是圣上的旨意,带侍妾去?是不是不太好啊。她这么一说,吴氏反倒想起儿子之前的辛苦,去哪都是孤零零的,哪次回家不是瘦一大圈。有那样的妻子,自然是指望不上,现在纳了妾室,又有什么不能带的?她就不信,那出去办事的男人,身边不带个知冷知热伺候的人?郑妈妈见她坚决,自然也不敢再劝。就是苦了姚苏苏,老夫人那知道许泽琨出公差尚且只有两三天收拾行李。等轮到她,更是没有空余了,草草收拾了一通,便被打包扔进了马车里。许泽琨上马车的时候,看见穿着一身梅花粉软烟罗裙的姚苏苏怯生生的看着他,当即虎了脸,道:“谁让你来的?”这时郑妈妈上前说:“大爷勿怪姚姨娘,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姚姨娘照顾您的起居。”姚苏苏看许泽琨脸黑的不行,心里也腹诽,这人又不知哪里生了气,又变成冷冰冰的样子了。她眨了眨眼,低声道:“妾不会给大爷添麻烦的。”许泽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去吴州是有要事要办,又不是出去享乐的,怎么还带着妾室,这像话么?不过看着郑妈妈寸步不让的样子,再看马车上不停观察他眼色的姚苏苏,许泽琨仔细想了想,此次去吴州,是要调查吴州税银的事,圣上交代务必低调行事,所以他并非以辅国将军的身份示人。但是因为此事牵扯甚广,必要的时候,可能需要武力镇压,所以他还带了近二百人的禁军。既然如此,那姚氏…_车轮已起,姚苏苏心里舒了一口气,不管许泽琨心里想了什么,总算也是让她上来了。虽然她对这次出行知之甚少,但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着实难得,她要加把劲儿,努力刷好感度完成任务才是。这般想着,姚苏苏端起马车中间的茶壶,茶汤徐徐倒入杯中,不一会,整驾马车里便是茶香…以及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这马车虽不奢华,但是比姚苏苏心里想的可是好多了,起码空间够大,而且基本不晃,很是平稳。姚苏苏将茶盏递到许泽琨手边,垂首道:“大爷喝茶。”她的一双玉手洁白,连带着手里的茶杯都赏心悦目起来。许泽琨嗯了一声,接过茶碗。好巧不巧,这时马车突然一阵晃动,姚苏苏没有站稳,轻轻的“呀”了一声,便跌落在许泽琨怀里。怀里骤然有了温香软玉,许泽琨也有些怔愣,连带着刚才的死人脸都带了一股傻气。“你…没事吧?”因姚苏苏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见本来细腻白皙的脸颊透着浅粉,连带着一截玉颈…许泽琨喉头微滚,转移了视线。这时玄青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大爷恕罪,刚才路上突然有一块大石。”姚苏苏摇了摇头,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抵在许泽琨的胸膛,道:“妾没事。”她欲拒还迎,离开许泽琨怀里的动作便格外的慢,等看到许泽琨衣襟上的水痕,忙用帕子去擦:“哎呀,打湿了。”许泽琨任由她擦了一会儿,随后才淡淡道:“无碍的。”刚才的风波总算是破了冰,其实姚苏苏也有几天没见到许泽琨了,那次县主离开映雪阁后,她只知道县主隔日从宫里回来便病了。许泽琨似乎去了两日,她心里还怕二人旧情复燃,但是后面许泽琨也再没去过,反而变得很忙。他总是有一种将自己的心封锁的魔力,就像现在,两人不过几日没见,姚苏苏就觉得陌生的仿佛第一次见一样。要不是系统有许泽琨的好感度,她真的会被许泽琨这副死样子蒙骗,认为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了。“妾身还未谢谢大爷,膳房的赵妈妈来找过我。”她突然提起这事,许泽琨还回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当时见她被膳房的人怠慢,他似乎交代同福要好好训诫一下膳房的管事?此刻见姚苏苏还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许泽琨心里突然生出异样,不过是这等小事,这女人就这般放在心上。想起当时姚苏苏的可怜样儿,许泽琨道:“不必多谢,你是主,她们是仆,要自己立起来,才不会被人欺到头上。”姚苏苏闻言嫣然一笑,她眸光顾盼流波,声音也甜甜的:“妾都听大爷的。”:()快穿:美媚娇女主靠生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