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烨堂跟着拐弯。
在阮竹消失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后抬眸。
最拐角。
比寻常人家家里要热得多的西边的房子亮灯了。
这是阮竹从前在研究所上班时租的一室一厅。
十几平方,很小很破。
刑烨堂突然就想起了四年前。
阮竹来宿舍楼下等他,问他是不是借了高利贷。
刑烨堂恩了一声。
他笃定是能挣钱的,但还是被整日催账的人弄的烦死了,有点臊眉耷眼。
那次,阮竹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软,和他对视,声音也很暖,并且很温柔,她说没关系的。
阮竹说:“只要别再借了,就没关系的。”
再后。
阮竹去了那家研究所。
签了十年的长包合同。
只有混到管理层,才能拿点工资,人身自由。否则就只能耗死在那里。
阮竹用这笔相当于是卖身的一百多万。
背着刑烨堂,把他借的高利贷还上了。
刑烨堂知道后追了过来。
和阮竹在个一点点的破一居室住了下来。
他最开始是没打算住的。
只是想逼阮竹用他给的钱解约。
那一个月。
刑烨堂把家里弄的一团乱。
等着阮竹哪天受不了了,开口愿意解约,然后让他滚蛋。
但没有。
阮竹安安静静的,很温柔,很耐心,还有点贤惠的收拾家里,给他做饭。
晚上和他面对面听他说话,和他一起吃饭。
小气吧啦的人还把破旧的沙发扔了,买了个折叠的。
那个沙发折叠起来不占空,但是放开后很大。
阮竹问刑烨堂睡着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