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敏感地察觉到,城中或许要缺粮了。她的一日三餐明显轻简了很多,种类也少了很多;给她送餐送水的人,已经换了第三个,前面两个,不知是不是染病了。入梧西已然半个月,照理裴宥带了那么多人,定会有药材垫后,半个月的时日,疫症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才是。可如今不仅依然有人在染病,连粮食都开始短缺,可见外面的状况并未好转。疫症变得更复杂了么?还是同上辈子一样,药材供给无法跟上?温凝一个人待在这厢房中,气也气过了,急也急过了,最后自己安慰自己,她孤注一掷地离京,最坏的打算是什么?最坏的打算是路上遇到歹人,杀了她的侍卫,抢了她的药材,最后她自己也来了个不得好死。可即便这样,她也宁愿赌一赌。总归这辈子的这条命,是多活的。好在她遇到的是裴宥,药材安全送抵梧西,虽不知大哥大嫂到底怎样了,那一车药材至少救了两三百百姓的性命。如今再坏的结局,也不会比她原先设想的更坏了。大不了一起生病,都病死在这里呗。只当这辈子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如此洗脑式的自我安慰,温凝才能尚算安定地待在这屋子里,尚算从容地在屋子里做做绣活儿。虽然最后绣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都被她给剪了。但自我安慰归自我安慰,该打听的,温凝还是从不懈怠的。前面两个来送餐送水的都是男子,每次会在门外等到她用完膳,洗漱结束,将要洗要换的东西放在门口,才拿着东西离开。温凝总会趁这个时间与他们搭话,试图了解外面的情况。可惜那两人的嘴巴,比十六的还严实,温凝几乎要怀疑他们是哑巴了,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充耳不闻。这次换了个姑娘。前面两日温凝已经应聊尽聊,什么姑娘家:()权臣的在逃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