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是热,像被烫热的东西贴了一下,接着是湿意,最后才是一点倒刺带来的阵痛,很快那点阵痛也过去。
谢松亭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像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捋开它,仓促翻身,看也没看猫就逃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棕虎斑被甩在地上,老神在在地晃晃尾巴。
不疼。
下次还舔。
*
谢松亭还是出了卧室。
快递即使在雨天也十分敬业,把席悦给他的快递送到了家门口,砰砰敲他的门。
“德邦快递!”
谢松亭打开门,看向门口叠放在一起的两个巨大木箱,问:“这都是我的?”
“谢松亭先生不是吗?您看看,上面写着这两个都是您的。这是订单,您在这签个字。”
谢松亭问:“这两箱运过来得多少钱?”
其中一个一看就是新来的,没什么心眼。
“肯定很贵,我送三斤的东西跨省都要好几块呢。”
另一个偷偷拧了一下新人后腰,以为谢松亭不想签收。
他们就两个人,上来都要了半条命,再搬下去?还不得累死。
他连忙笑道:“我们只是送货的,也不清楚具体价格。您签完字扫个码,我们给您查查。”
谢松亭签完字,又问。
“这到底多重?”
新来的被前辈拉着衣角拽走,不忘扭头。
“少说六百斤!”
跨省,还这么重,快递费够他一个月吃喝了。席悦确实不缺钱,也不在意这些钱,但谢松亭知道钱花在了自己身上,都是人情。
他烦躁地吐了口气。
缅因听见人走了,出来蹭他。
从昨晚蹭到今天早上,谢松亭习惯了不少。此时他低头,撇去刚才被舔锁骨的不适,再加上甩开小猫有些愧疚,竟然和小猫打了个趣。
“看见没,都怪你,我又欠人一笔。”
缅因拿尾巴缠住他脚踝,粘人地贴紧他。
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谢松亭蹲下来,捏捏它耳朵下面的毛。
好软。
好乖。
青灰的雨仍在落,树叶沙沙,雨水顺着排水管流下。
防盗门外,连廊里,谢松亭穿得很薄,和猫挨在一起的地方软软地发热。
他们一起把目光投向屋外细密的风雨中。
*
雨越下越急,奶牛猫巡视领地未半,中道崩殂。它穿过小区绿植,猫毛半湿,狼狈地爬上三楼。
刚打算叫门,就看到一人一猫相亲相爱地挨在一起,旁若无人,谁都插不进去。
泡泡回忆起昨天缅因的话,差点气晕。
原来那是宣战!绿茶缅因,趁它不在翘它墙角!抢它主人!
给猫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