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宗心里越发不快。遇上这个村姑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村姑还大出风头,引得众人连声夸赞。哼,不就是撞上了狗屎运,嫁了个能抓住山猪王的男人么?说到底,孙时安还是个臭杀猪的,哪比得上他?他如今手里有好几条出路。第一条是和李家大姑娘顺利完婚,再慢慢谋夺李家的东西。第二条路自然是科举之路。他现在吃穿不愁,又有李家的钱财和人脉铺路,不怕将来走不上仕途。这第三条路就是等着张春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一旦张春兰生个小子,这小子得上天的垂怜,生得聪明伶俐,那以后靠着这个小子回到敬国公府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想到张春兰,徐光宗便眉头一皱。怎么好长时间没听到张春兰的消息了?得抽空避开李家的人,回去看看才好,可别出了岔子,叫他第三条路走不成。山桃只逛了福宁路,再走回鑫源里,就觉得腿脚酸得不行,心里又笑话自己不中用。以前在村里,走多远的路,都没喊过腿疼。如今到了城里,就逛了一会儿街,什么也没干过,竟然就觉得腿脚酸疼起来,这可真是成了娇气的人了,一点活儿都干不得。山桃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洪婶听,洪婶就安慰山桃。“大娘子现在的身份和从前不一样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该是什么地位的人,就端什么样的饭碗,那皇帝老儿没打天下的时候是个花子,端个破碗到处讨饭,等他当了皇帝,总不能还端着一个破碗吧?我听说呀,皇帝都用金饭碗吃饭!”山桃被逗得眉眼弯弯。皇帝用什么样的饭碗吃饭,她不清楚,反正自家下人吃饭的家伙事可都要筹备起来了。这回从角门进,角门上看门的人就不是洪叔了,换成了两个小子。那两个小子身上的衣裳倒还算是干净,只是有些破旧,夏日穿着还好,等入了秋,风一吹,肯定要着凉。二人都不认识山桃和洪婶,见山桃要往里走,连忙拦住山桃,问山桃是谁家的,来找谁,可有名帖。洪婶劈头盖脸便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咱们家的大娘子!”小子们面面相觑,连忙跪下来给山桃磕头。其中一个高个子更是多磕了几个头:“请大娘子的安!小子叫方正,是方嬷嬷的儿子,小子的爹叫方铭,已经被大相公留下了,说是过几日,要点了小子的爹去南边经营茶叶铺子去,小的一家都是蒙大娘子和大相公的恩德,才能再次团圆,小人无以为报,只能竭尽全力,忠心耿耿为大相公和大娘子办事,才能略微报答一点恩情。”山桃听方正说话有些咬文嚼字的,就问了方正是不是读过书。果然,一问,才知道方正的确读过几本书,认得几个字,怪不得孙时安会叫他来看门子呢。一个门子若是不认得字,将来有人上门来,递了名帖,他不认得,岂不是要闹笑话。山桃勉励了二人几句,才从角门进去,就有婆子上前来伺候着。方嬷嬷也正好迎出来。“我正在家里等着大娘子呢,大相公已经把人都给安排好了,这会儿领着孙管事和小曹管事、方管事出门,去买家里用的东西去了,洪管事和李管事领着人去镇子上搬箱笼,因大娘子没回来,我怕男人们粗手粗脚不经心,就叫了郑妈妈和孙妈妈领着几个丫头婆子去跟着收拾。”“其余的人还在赶制被子,我去瞧过一眼,约摸着到了晚上,咱们府里的人都能有被褥,如今是大夏天,铺上一层薄被褥,再铺一层席子,两个人盖一床薄被子,或者不盖,也能对付得过去,厚的被褥得等着过些日子慢慢做起来了。”山桃点点头,方嬷嬷安排得很妥当。大概是因为儿子男人都被买了进来,一家子也算是团圆了,方嬷嬷看着精神就很好。虽说大儿子一家不知所踪,二女儿死了,三女儿被卖进了教坊司,总归有不圆满的地方。但眼下能先保住一二个亲人,已经是不容易了,其他的,只能看天意了。“院子先不着急收拾,要紧的是把正院和前院,以及摘星馆拾掇出来,最最紧要的便是摘星馆,咱们家大姑娘是个天仙一般的小姑娘,任谁瞅见了,心里都高兴,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东西都给她,若是摘星馆没收拾好,她住进去了,我这心里就难过。”方嬷嬷起初还以为山桃不过是在说客气话,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山桃说起大姑娘的时候,眉眼弯弯,嘴角都不由自主往上翘,眼神都柔和下来,便知道大娘子说的是真心话了,自家这位大姑娘的确是个可人疼的,立刻就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大娘子,有一句话,我说了大娘子大概要不高兴,但我还是得说。”山桃忙道:“嬷嬷说就是了,你既然已经进了孙家,那就是孙家的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年轻,又不知道这大家门户的日子要怎么个过法,很多事情还要仰仗嬷嬷呢,嬷嬷若是不说,回头叫我在旁人面前闹了笑话,那我才要不高兴了。”方嬷嬷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山桃的性子,知道山桃是个爽快的人,不:()替姐嫁屠户,农门娇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