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你莫要说笑了。”琇莹轻轻摇头。“父王母妃沉冤未雪,兄长还在外逃亡,我又如何能安心待在这里?总有一日,我要离开此地,北上京师,为我燕王府枉死的几百条性命讨个公道。”院子里又响起了说话声。琇莹往窗外看了一眼,就催促南风。“你快走吧,以后无事不要再来,小心保重自己。”南风不解:“为何不能再来?郡主是怕那些暗卫?”琇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你知道这里有暗卫?”“有,属下杀了一个,是英王的人,另一个跑了,不过郡主放心,他身受重伤,又跌落山崖,怕是活不了了。”琇莹神色大变:“你可还记得那两个人的相貌?”南风摇头:“若是叫属下再见到他们,便能想起。”“那你明日再来,我这里有一幅画,你认一认,画中人,是不是你杀的暗卫,还有,接下来你不必来这里,就只全力做件事,把那个逃走的暗卫找到,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风诧异道:“郡主,您不用属下去找郡王?”“不必了,他若是想被人找到,自然会出来的,你以后不仅不许去找他,若是碰到他和他的人,也一定要躲起来,切莫被他们发觉。”南风更加诧异,但心底却涌上一股欣喜:“属下明白。”院子里还在小声吵嚷。“贾山桃,你就是故意扔过来的!你把我的头都给砸破了!”山桃使劲儿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勉强忍住笑:“大花姐,你冤枉我了,扔扫帚的不是我,是我娘。”王素芬便瞪了山桃一眼,无可奈何地叫钱大花:“大花,你到后门来,我家里有些药,我给你擦擦。”山桃忙跟着王素芬去了后头灶房,见王素芬不仅拿了药膏,还摸了一个熟鸡蛋,捧了一碗饺子,就不高兴地拦住王素芬。“娘,你干啥呢?”给个药膏就罢了,咋还得搭上这么多东西。钱大花又不是好人,把自家这些东西给钱大花,山桃心疼。“这饺子再放一晚上就坏了,便给她吃吧,放着也是白糟蹋东西,她吃了饭,心里舒坦,还能多跟咱们说两句话。”山桃不解:“说什么话?”“说徐家的事啊,傻妮儿,你难道不想知道闵怜儿的眼睛如何,徐光宗的脚又如何了?”山桃还真想知道!她赶紧笑着奉承王素芬:“娘,还是你厉害!”母女两个拿着东西到了后门处,钱大花已经等着了。王素芬那一扫帚扔得着实狠,把钱大花的额头都划出一道血痕。“大花,你这几日不要吹风,不要见水,涂了药膏,过些日子就好了。”王素芬一面给钱大花涂抹药膏,一面安抚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去看个大夫,翠珠不是去请大夫了吗?大夫走了吗?若是没走,你叫大夫顺便瞧一眼。”钱大花正往嘴里塞着饺子。她在娘家吃不上肉馅的饺子,来了镇子上,有徐母在,她也没捞着荤腥吃。这碗饺子虽然凉了,对她来说,却依旧是无上美味。她一口一个,药膏还没涂完,一碗饺子便已经见底了。“四大娘,你有话就直说,”她擦了擦嘴角,把那个鸡蛋揣进了袖子里,“你不就是想看徐家的笑话么?遮遮掩掩地说这些干啥。”钱大花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她肯挑明了说,山桃和王素芬自然求之不得。“我家大相公没事,”她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表姑娘么,眼睛瞎了,这辈子完了。”闵怜儿这就完了?山桃有些唏嘘,上辈子被闵怜儿压得死死的,没想到这辈子还没等看到闵怜儿和贾秀莲斗个你死我活,闵怜儿便完了。“贾山桃,你好像很惋惜?”钱大花瞥了山桃一眼。“你要真心可怜表姑娘,那就多给她些钱,过不几日,她就得被太太送回老家去了。”山桃瞬间就清醒过来。她可怜闵怜儿?她可怜她奶奶个腿儿!回到自家,王素芬就问起山桃:“闵怜儿的老家是哪里?咱们打听着,一路上给她些苦头吃。”山桃摇头:“娘,犯不着,闵怜儿身无长技,又瞎了一只眼,且以后很难有子嗣了,她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会过得很惨,你且等着瞧吧,不用咱们出手,徐家母子就能叫闵怜儿生不如死。”因第二日要陪着贾老太去老君庙上香,山桃再不敢耽搁,赶紧躺下歇息。早上依旧请了金亮赶车,本是要除了照庆之外,全家一起出动,但奈何琇莹病着,山桃只得把琇莹留下来。到了老君庙,贾老太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十分自在。跟住持打过照面,就径直去了宝殿拜黄大仙儿。山桃跟着进去,只觉得站在黄大仙儿身边的太上老君十分可怜。“桃儿,过来抽个签。”山桃本不愿意,但贾老太再三喊着她,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抽了一支签。“哎哟,不得了,是上上签!”山桃精神一振,夺下签一瞧,果然是个上上签。她一直在求神仙保佑孙时安等人,难道说,这个签就预示孙时安等人无事?解签的道士拼命说着吉祥话,把山桃都给说得有些晕乎了。她谢过道士,抓着那只上上签,看过来看过去,心里默念着孙时安的名字,只求孙时安和贾老四等人能平安归来。“哎呀,这不是孙大娘子吗?竟然这么巧。”山桃蹙了蹙眉头,莲房怎么在这里。“这可真是巧了,我们家太太昨儿个就来了老君庙,一直寻思着在老君庙住几日,散散心,再没想能碰上熟人。”莲房给山桃行了礼,就请山桃往禅房去。“我们太太正在禅房歇着呢,孙大娘子累了吧?去我们屋里吃杯茶,那茶是南阳府的白茶,最是清新不过了。”山桃本来就不:()替姐嫁屠户,农门娇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