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兴许是被山桃的言行给镇住了,竟然二话不说,乖乖跟在山桃身后,去了隔壁的海棠阁。海棠阁内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闵怜儿正和友福一人抱着一盘点心在吃,撑得二人都站不起来了。友福是小孩子,肚子撑得溜圆,还能算作可爱,闵怜儿可是个风华正茂的女郎啊,小肚子却被饭菜撑得凸起,好似有了身子似的。有了身子?山桃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按着上辈子闵怜儿那个孩子的岁数往前一推,呀,那孩子可不就是这个时候有的吗?山桃的眼神就粘在了闵怜儿的肚子上。闵怜儿连忙扯了扯衣衫,想勉强盖住鼓起的肚子,奈何她吃得太多,稍微一动作,就撑得打饱嗝儿。徐母和贾老太没比她好多少。桌子上的菜全都吃光了,只剩下些菜汤。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又要了两盘糖心馒头,用馒头蘸着菜汤吃,誓要将这桌菜吃干抹净。还好两人虽然吃得多,吃得凶,但吃相还算是斯文,脸上身上并没有沾染污秽。不然,徐光宗能当场晕过去。他阴沉着脸还没说什么,贾秀莲先忍不住嚷起来:“你们怎么全吃光了!我家官人还没吃呢!”贾老太打着饱嗝儿翻了个白眼:“莲儿,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请客吃饭,咋的,还不让客人吃尽兴啊?把这桌菜都吃完,那是给你面子,你瞎嚷嚷啥?”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椅面上登时就出现一只油花花的大手印。“孙女婿,快来守着奶奶坐,你才下了学,还没吃饭吧?来,吃!这里还有些菜汤,你掰一块馒头,蘸着菜汤吃,可好吃了。”短短一句话,贾老太打了四五个嗝儿。登时,酒气混着饭菜气息就盈满了整间海棠阁,实在是令人作呕。山桃这才知道,原来贾老太还吃了酒。对面的徐母只顾着吃,一张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一看便知是吃醉了酒。徐母的酒量不好,可她又爱喝酒,每逢遇到不如意,就关起门,在屋里吃闷酒,往往两三杯就醉了,一醉,便念叨着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我生君已老之类的酸话。山桃起初还好心去劝解一二,可谁知徐母竟然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对她非打即骂。山桃就不再相劝,即便如此,徐母若是吃醉了酒,十回里总有八九回要找山桃的茬。想起往事,山桃就有些可怜徐光宗。也不知道徐光宗小时候被醉酒的徐母打骂过多少回,要不然,看到徐母这吃醉酒的模样,徐光宗也不会厌恶到浑身打哆嗦。她哀叹了一回,进屋劝贾老太:“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吧。”其实不回去也行,山桃还想看看徐家要闹腾成什么样。废了好半天劲,最后还是山桃和王素芬一左一右,才将贾老太拽起来。“哎呀奶呀,你可吃得太多了,往后可不能这么吃啊,再吃下去,哪日你跌倒了,别人都扶不起来你。”“呸呸呸!”贾老太掐了山桃一把,“你就不能念着我点儿好?我这一个月在镇上,也没吃多少好东西,这不是你大姐夫请客嘛,我就寻思多吃点,哎,这怎么就走了呢?你和你娘吃了吗?莹莹吃了吗?”“吃了吃了,”山桃忙敷衍,“我们在隔壁房间另外开了一桌……”“啥?你们又叫了一桌菜?桃儿啊,你那一桌菜是花的谁的钱?春风居吃饭可不便宜,咱们不能花这个冤枉钱!既然是你大姐夫请客,就让你大姐夫掏钱!”山桃很无语,当着徐光宗的面,公然叫徐光宗吃下这个亏,真的好吗?不过没关系,对付不要脸的人,就得出不要脸的奇招。“奶,你放心吧,没花咱家的钱,是大姐夫出的钱,那边菜色比这边好,我们吃不下,已经让伙计把剩下的菜都装到食盒里,送回咱家了,留着咱们晚上吃。”贾老太满意地拍拍肚子:“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晚上是吃不下了,你们吃,吃不完的,收拾收拾,明日拿去上坟,给你太爷爷和爷爷他们吃。”山桃更加无语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奶可真会过日子啊,上坟供奉先人这点东西还要省。忽地又想起孙时安上坟也很糊弄,山桃便哭笑不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时安哥也挺糊弄先人的。徐光宗勉强笑着送贾老太出了春风居,就拱拱手,说还要上去接徐母。贾老太笑眯眯地点头:“是得赶紧去看着你娘,你娘今天中午被我灌了不少酒,说了好些胡话呢,啧啧,光宗呀,我是真想不到你竟然果真出身名门呢。”徐光宗面色一白,顾不得跟贾老太再寒暄,立刻折返回去。“奶,他真是名门之后啊?”这看着也不像啊,名门之后都这个德行吗?“回头再跟你说,桃儿,你现在就上去,听听他们一家子人后头有没有在闹腾,快去。”这正合山桃的心意,山桃就:()替姐嫁屠户,农门娇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