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友福进学是一件大事,可咱们家终究不是城里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是承了王爷的恩情,才有了现在这些东西,桃儿,咱们就更不应该张狂了,专门点出四个人陪着友福,是不是太招摇了?”贾老太忧心忡忡。“你先前不是跟我说,那福宁路就离咱们家不远吗?既然不远,那就更用不上这些人了,就像先前一样,早上让孙德赶着大车,送友福和金库去上学,等下午下学了,再去接他们回来。”贾老太是为了山桃和孙时安好,不想做事太高调,引得旁人说些风言风语的不好听。可她根本不知道这县城里的规矩。山桃便笑道:“奶,这福宁路的确就在咱们家附近这没错,可真的要走过去,得费不少功夫,我上次走了一次,差点把双腿走断。”贾老太瞪大了双眼,一脸不信:“你可别骗我,以前友福在镇子上上学,那就在柳荫胡同附近,走一走就到了。”“我骗你干啥?你要是真的不信,一会儿歇了晌,我叫人跟着你,你自己走一遍,不就得了?”贾老太不信邪,山桃就随她去,等歇了晌午觉起来,贾老太就嚷嚷着要走去福宁路。急得金钗忙过来请示山桃,山桃正在绣花呢,闻言就点了几个人,叫陪着贾老太走这一遭。贾老太这个人性子其实很倔,山桃比谁都清楚,要是不让贾老太自己试一遍,贾老太是不会死心的。傍晚时分,贾老太终于回来了,一回来,老太太就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连换衣裳洗手这种事情,都得靠着丫头服侍。山桃去瞧过一回,见贾老太累得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就暗自偷笑。她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就非要逞能。先前在村里的时候,贾老太就不怎么干重体力活儿。村里像她这个岁数的老太太,都没有她这么清闲,每天上山砍柴下河洗衣裳,样样都要来,不干活儿,家里的老伴儿子儿媳妇都得给白眼。贾老太的命算够好的了,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呢。可人一旦清闲久了,再叫她干活儿,就干不动了。贾老太便是如此。她在乡下都没走这么长时间的路,跑到县城里来,乍一走上这么远,不累才怪呢。等到孙时安领着友福回来了,贾老太还在躺着。孙时安一听说贾老太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就责备山桃:“桃儿,咱奶要走路,你也不知道拦着点,咱奶毕竟是上了年纪了,走这一趟,岂不是要累出病来?”山桃抿嘴笑道:“咱奶就是这样的人,你跟她好好地说,她死活不信,只有叫她自己试一次,她才肯信呢。”到吃饭的时候,贾老太才终于挣扎着爬起来。山桃故意笑着问她:“奶,明儿个友福上学,还要不要指派四个大一些的小子跟着了?”贾老太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你看着安排吧,别委屈了友福就成。”再也不提说不要张狂的事了。这张狂与否得看情况。友福年纪小,金库也还是个孩子,无论多么懂事,身边都得有大人照应着。那福宁路虽说就离鑫源里不远,可这不远是相对于县城来说的,若是放在镇子上或者村里,那可就远了。大人走一趟都这么累,更别提两个孩子。万一友福出点事,金库要回来叫人,这跑回来得耽搁多少功夫。何况,那钱大柱还不知道躲在何处,正盯着他们家呢。万一哪一日跳出来,趁他们不备,掳走了友福,这就有得贾老太哭的了。贾老太听完山桃的话,才明白山桃的苦心:“是我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一层上,你既然都想到了,那就你来安排吧,友福,你二姐和二姐夫可为了你操碎了心,你进了书塾,一定要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你姐姐姐夫的心意,不然我可就要告诉你老子,叫你老子打断你的腿。”贾老太这个人:()替姐嫁屠户,农门娇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