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虽然一直把琇莹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来疼爱,可是在大事上,却从不曾把琇莹当成小孩子。像搬家这种事情,山桃是一定会问过琇莹的意思的。琇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王素芬:“姨妈这些日子开店忙着呢,需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哎呦,这孩子!”王素芬连忙将琇莹搂进了怀中,爱怜地摩挲着琇莹的小脸:“怨不得这孩子招人心疼,时时刻刻心里都在为旁人着想呢,还知道问问我那个店要不要帮忙,傻孩子,开个小铺子而已,哪儿就用得上这么多人了?你跟着你嫂嫂去县城吧,你若真的要帮忙,就督促你嫂嫂赶紧给友福在城里找个书塾先上着,城里的毕竟比咱们小镇子上的好。”山桃忙道:“娘,这倒是我先想着了。”她便将上次打听的那几家书塾说给了众人听。“这几家都离着我家不远,早上叫人把友福和金库送去,等下学了再接回家来,便利得很。”王素芬就很心动,但这种事情,她向来会先问过贾老四的意思。贾老四想了想,才道:“那就这么着吧,让友福去县城里读书也好,省得留在镇子上,成日受气。”山桃一听这个话不对劲,连忙问贾老四缘由:“谁欺负咱们友福啦?”友福可是个乖孩子,小小年纪就很省心,在家孝顺,出门懂事,还知道读书上进,这样的孩子,怎会被人欺负?贾老四哼了一声:“那魁元巷的胡太太搬回来住,把自己的小儿子也送进了书塾中,正好跟你弟弟是同桌,那小子不声不响,看着跟个丫头片子一样,倒是个乖的,可他有个姐姐,那张嘴巴可厉害着呢。”山桃就想到了胡梦蕊,下意识地跟孙时安对了眼,瞧见孙时安也往这边看,两个人都想到一块去了。恐怕胡梦蕊不会单纯欺负友福,而是因为友福是山桃的弟弟,所以才要欺负他。“这倒也奇怪,难不成,书塾里还收女孩子么?”不收女孩子,胡梦蕊又是怎么跑到书塾里去欺负友福的?琇莹淡淡道:“她是专门等着散学的时候去接她弟弟,顺道欺负友福的,先前士敦在,又每每有王贵去接人,她便不敢造次,这些日子士敦去了廖家,王贵又帮着姨妈忙店里的事情,家里人想着书塾离咱们家也不远,便偶有一两次,让金库带着友福上下学,谁曾想,便是这一两次叫那胡家的大姑娘给逮到了机会。”友福见家里人都在说他的事情,很有些不安,轻轻扯了扯贾老太的袖子:“奶,我没事了,胡家的姐姐没打我,只是说了一些难听话。”气得贾老太伸出手来就直戳友福的脑门。“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人家都指着你鼻子骂你了,你还当没事人似的,你这个脾气,跟你二姐从前一模一样,拿针扎一百下,也不知道哎哟一声,要不是你莹莹姐姐发现你不对劲,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贾老太又骂起了跟着友福的金库:“金库这孩子也老实,只听友福的话,友福不许他回来说,他就一个字儿不告诉家里人,倒真真是友福的好伴当。”山桃忙看向钱妈妈和宝珠。这二人一个是钱库的奶奶,一个是钱库的姑姑,听到钱库挨骂,倒没啥大反应,山桃便放下心来。可别到时候因为贾老太骂钱库,惹得钱库的家里人心生罅隙,不好好伺候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贾老太还在气哼哼地骂胡梦蕊:“她是个小丫头片子,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不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何况她才死了爹,家里能做主的就她娘,我们也不好上门去,这传到外头,岂不是误会咱们家欺负孤儿寡母?”山桃暗自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那胡梦蕊大概就是仗着自己现在还在孝期,懂道理的人家都不会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才这般肆无忌惮。再过些日子,她要是还这么着,必定会惹上麻烦。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贾家这样,不想跟一个才死了爹的小姑娘计较。“还好家里有莹莹,”王素芬拉着琇莹的手便不松手了,“莹莹跑去书塾接了友福一次,说了那胡家的大姑娘一顿,不然,还不知道她要欺负咱们友福到什么时候呢。”“说起这件事也奇怪,”琇莹挑了挑眉,“我跟她一见面,她就骂我是个不守信的小人,我见她说话颠三倒四,没个条理,就不想搭理她,直接指着她鼻子叫她收敛一些,莫要丢南阳陈家的脸面,若是再敢欺负友福,就等着我拿着杀猪刀打上胡家,把她和她娘都砍了,她这才吓怕了,再没敢去书塾接她弟弟。”山桃和孙时安等人已经忍不住笑了。谁也没想到,素来乖巧懂事的琇莹,竟然会说出用杀猪刀砍人的话来。“哥哥嫂嫂,你们别笑话我啊,对付这种人,你就得用这样的笨法子,跟她讲道理吧,她什么都听不进去,那就只能干脆利落地拿出杀猪刀来吓唬她了,她反倒会乖乖听话。”山桃暗自点点头,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胡梦蕊就是那欺软怕硬的主儿,遇上不讲道理的,就老实了。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很快就说到了王素芬的铺子上。贾老四就忍不住笑道:“你娘现在可忙了,成天回家就捣鼓这些卤菜,光是买的猪肉就一堆,时安不在镇子上开肉铺子了,其他两家肉铺子的生意就慢慢好起来了,现在又添了你娘这个大主顾,那高兴得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山桃听着这个话酸溜溜的,便故意逗弄贾老四:“爹,要不,你也开个铺子?你看看你开什么铺子最好,我出钱,给你开一间?”贾老四赶紧摆手:“我这种人只能种地。”他又转头问金亮:“金亮啊,你们庆州府那儿,山林多不多,能上山抓到老虎或者狗熊吗?”:()替姐嫁屠户,农门娇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