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绾撑着手坐在桌案阖着眼,柔唇紧抿。桌上还放着一张信,署名则是瑞。出去打听的秋雨走进来,江绾绾没有睁开眼睛,“如何?”“奴婢打听过了,永安王确实纳了名姓郑的侧妃,看来是郑昭容小姐没错了。”“把信烧了吧。”江绾绾略带疲惫的扶额小歇。秋雨则是小心拿起桌子上的信纸,点燃蜡烛后将纸焚烧干净。江绾绾忽然收到司徒瑞的传信,他父亲纳了一个姓郑的侧妃,年龄不过十六。她刚开始也没想到郑昭容,可是还是让秋雨去外打听一下。如今消息准确,看来郑昭容真的是为了权势豁出去了。不然怎么会嫁给她从前看都不看一眼的年迈老头子。还是那种小妾数不清,还有个和自己同龄的嫡子,与其他五六名庶女庶子的老种马。自从江绾绾与认识司徒瑞后,就知道了许多关于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辛。永安王不仅仅有虐待女子的爱好,还……。夜幕降临,月光洒下,照亮了永安王府。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但却显得格外冷清。王府内的建筑错落有致,庭院深深,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在这座王府的一角偏院,整个室内点燃数片烛火,让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日。端坐在桌案前的中年男人正端着碗喝着什么。老气的脸上只有微小细纹,同司徒瑞般上挑的凤眼,虽然面容依旧英俊却因眼底的青色显得几分阴毒。永安王正端着鲜红的液体,大口地痛饮起来。他的嘴角沾满了红色的液体,甚至连嘴角都被染红了。一边喝着,一边露出满足的表情,仿佛在享受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而在他身旁,郑昭容颤抖着跌倒在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手腕上更有着一道狰狞恐怖、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手臂流淌而下,形成一条殷红的血线。令人奇怪的是,她并未使用纱布之类的物品去包扎伤口,反而任由鲜血流淌,滴落在下方的一只小碗内。永安王喝完最后一口后,满足地长舒一口气,然后将碗轻轻放在桌上,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不愧是年轻貌美人之血,果然美味。”他转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郑昭容身上,仿佛看到了一道美味可口的食物般。凤眼充满了贪婪和渴望,让人不寒而栗。永安王纳妾根本不仅仅是为了虐待,实则是为了喝女人的血。至于院中的那些庶子不过是他找来的花瓶摆在府中就是为了遮盖住他饮血这件事。就连司徒瑞都不知道其实永安王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王爷…。”郑昭容颤着手腕将接半碗的鲜血递给永安王,清丽面容上神色胆怯的颤音道:“妾身可以把手腕缠上纱布了吗。”永安王闻言端着承着血的瓷碗,阴翳的凤眼瞥了她一眼,见郑昭容面色苍白如土,知道在下方去怕是今日直接就血干而死。想到这血的味道还不错,他暂时还没喝够,便大发慈悲的摆手。“叫医师进来给侧妃处理伤口。”本就守在外面的医师立马进入屋内向永安王行礼后便快速为郑昭容缠上手腕处的伤口。至于其中的触目惊心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已经见过很多处理很多。又有仆从端着红枣类补血汤药过来递给郑昭容,在她喝完后便与医师一同退下。期间连头都不抬,神色更是平静的有些渗人。郑昭容低着头,感受着发软的身体与手腕上缠着绷带也刺骨的疼痛,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泥潭之中,只能听从永安王的命令,才能保住性命。心中恨自己时运不济,更恨自己为何会被永安王这个老变态看上。绝望与后悔自己被永安王的面相蒙蔽骗入府中,成了为饮品。永安王看着郑昭容惊恐后悔的表情,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眼前这个女人是个装着血液的器皿,一个满足他口腹之欲的工具而已。隔着帕子掐起郑昭容的下颚,凤眼微挑,带着邪魅的笑容,可语气却又阴狠的让人害怕。“只要你好好表现,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但如果你敢背叛本王,把事情传扬出去,那么我不介意为狗添些食。”郑昭容浑身颤抖眼神惊惧的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娇弱的可怜的模样却无法博得永安王丝毫波动。永安王松开掐着她的手,被垫着的帕子掉落在地上。将碗中的血抿了一口,就扔在桌子上。放久了口感已经不好了。拿起跪在一旁仆从端着的白色锦帕。擦干净嘴角后直接扔在仆人怀中,永安王声音阴冷道:“全部处理干净。”那些哑仆点头,随后熟练的清理着屋内所有沾染了血迹的帕子或是碗。,!连地板也重新擦拭不放过一丝缝隙。待永安王走后,郑昭容才腿软的趴在地板上大声哭泣。周围的哑仆干活看不见般,继续清理着室内。直到整理好一切全部退下,只留郑昭容还趴在地上。盛府,江绾绾正躺在椅子上看着盛英在院子里与盛弘毅练武。这时一侍女从院外走进来。“夫人,永安王侧妃送来了邀帖。叫您去府中一聚。”秋雨神色微变的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帖子递到江绾绾眼前。江绾绾瞥了眼就摆手让秋雨收起来。心中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甚至不屑的想着郑昭容她到底有什么把握觉得自己会被任她传唤。还是觉得凭借着永安王府的侧妃就能让她乖乖的忍受。没等江绾绾露出什么神色,秋雨先紧张的开口:“夫人,那郑侧妃明显没安好心,您要去吗。”“她现在是永安王的侧妃,可我也是吏部尚书的夫人。她不过是一个侧妃,就算是我去了她又敢做什么。”无论心中如何想,江绾绾面上没有丝毫惧意的轻笑。更何况有司徒瑞在,郑昭容还动不了她。“反正闲来无事,我倒是想看看郑昭容要做什么。”江绾绾也想为自己添点乐子,她倒是想看看这场鸿门宴是唱的哪出。正与盛英练武的盛弘毅走过来,正好听到主仆俩的对话,温润的眉眼带着笑意的问:“说什么呢。”江绾绾从躺椅上站起身,接过秋雨递来的帕子给盛弘毅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后才道:“没什么,郑侧妃邀我去永安王府小聚。”“郑侧妃,郑昭容。”盛弘毅眉头一挑,拿过江绾绾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了下脸颊,“她邀你,你也不必一定要去。”他自然也早就听说了永安王纳了个侧妃,姓郑,那不是只有郑昭容。对于郑昭容与江绾绾之间有龌龊他自然知道些。不论谁对谁错,他都不许江绾绾是受到伤害的那个。自然也不建议江绾绾去。江绾绾却柔柔轻笑,“她到底是永安王侧妃,我如今是盛府的夫人自然也要顾及咱们盛府的脸面。”将帕子扔给一旁的薛必,盛弘毅握着江绾绾的手声音轻柔道:“咱们盛府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只看乐意。”一旁拿着帕子的薛必心中翻了个白眼,您可真双标。也不知道谁叮嘱我在外不能丢了盛府的颜面。也是,我一个下人,怎敢和您的心尖相比。江绾绾也没想到向来风光霏月的盛弘毅竟然也会说出这么不符合他性格的桀骜之话。“我身为盛府的夫人自然是想保全咱们盛家的脸面的,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还能趁机散散心。再说了有夫君在,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见江绾绾神色没有勉强,盛弘毅才放心的点头,“好,那你去时多带侍卫。”“嗯。”江绾绾柔笑着点头,靠着盛弘毅的肩膀望着还在那里摆着姿势的盛英。忽然觉得岁月静好,日子平淡些也没什么不好。当然只有一瞬。去永安王府那日江绾绾特意打扮的如平日般,只挑了件黄色的绣锦裙。因为去见她还不配江绾绾打扮,太过隆重反而给了郑昭容脸。而且她早就有司徒瑞联系好,那日他定在府中。等江绾绾坐着马车到达永安王府时,果然正前的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没有丝毫下人等候。坐在马车上的江绾绾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让侍女去敲门。可是敲了许久才有府中门房开门,侍女将邀帖递过去。“我们未曾听过有人会在今日拜访的口谕。”说完那门房就毫不犹豫的“啪”的关上门。侍女气愤不已,刚要再去敲门,却被江绾绾叫人拦住。她静静掀开车窗帘子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时一个倒三角眼的嬷嬷靠着墙壁走近,对着马车中的江绾绾福身一拜,“盛夫人,我是郑侧妃派来接您的。”坐在车上的江绾绾却不急的下去,秋雨笑着对那嬷嬷道:“劳烦嬷嬷先去开门,我这就扶夫人下马车。”那倒三角眼的嬷嬷假装为难,“这,大门处是王爷说了算。所以只能委屈盛夫人随奴婢从小门进王府了。”坐在马车上的江绾绾挑了挑眉,心想这个郑侧妃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只是她没想到郑昭容竟然敢在还没进门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离开吗。那怕是让她失望了。站在马车旁的盛家侍女愤愤不平,毫不犹豫的出言讥讽,“郑侧妃好大的威风,请我们家夫人来却不让从大门进。我们夫人可是吏部尚书之妻,长公主儿媳。她不过一个侧妃也想以此来折辱我家夫人。”那倒三角眼的嬷嬷假装惶恐,“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既然不方便,那便改日再来王府拜访。秋雨,我们走吧。”,!江绾绾侧着脸隔着马车的纱帘对着外面的倒三角眼嬷嬷语气冷淡道。“盛夫人……。”那嬷嬷似乎没想到江绾绾会这么说,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想要阻拦,但当她对上围在马车周围的数十名侍卫犀利的眼神时,立刻闭上了嘴。秋雨立马登上马车,就在马夫要驾马离去时,挂着永安王府牌匾的大门忽然大开。穿着深黑色袍子的似是管家的中年男人挂着笑的对着马车拱手,“是手下仆从自作主张,多有得罪。还望盛夫人,别见怪。”他余光看向了一旁的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后不等江绾绾发话,便对倒三角眼的嬷嬷呵斥道:“既然是郑侧妃请来的人,怎么能如此怠慢,还不快将盛夫人迎进去。”声音带着斥责,让那吊三角眼嬷嬷不禁一颤。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只觉得郑侧妃余盛夫人隔空斗法,她成了炮灰。王府管家又转过头来笑着对马车内的江绾绾恭敬道:“盛夫人,我亲自带您去见郑侧妃。”江绾绾优雅地下了马车,带着秋雨就要走进了王府。围在马车四周的侍卫见状也跟着就要进入王府,毕竟盛弘毅叮嘱过让他们贴身保护。去不曾想被王府的门房拦住,“各位大人,王府的规矩除了客人不许他人进入。”“可是他们都是盛尚书派来保护我家夫人的”秋雨见状立马皱着眉。“王府有其他守卫安全的很,定能保护盛夫人安全。永安王爷下令不许其他侍卫进入王府,侍女进入不得超过两名。”江绾绾见状轻轻拍了拍秋雨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带贴身侍女进去。”最后江绾绾只带了秋雨与另一名侍女进去。王府的大门缓缓关闭,留下侍卫与一众随从侍女紧盯着王府的方向。都手虚握在刀柄上,若是收到江绾绾暗卫的信号立马就冲进去解救。郑昭容住的地方似乎是偏院,江绾绾带侍女跟着管家穿过花园。一路上遇见的王府侍从都低头等候江绾绾与管家走过才继续向前走。怎么没看见侍女。:()快穿貌美路人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