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尘心的问题,而是诚声道:
“素来听闻王太守之名,墨州十三太守,王太守是为数不多,为百姓所称道的好太守。
可是如今镇北军打过来了,明知抵抗不了多久,王太守又为何一定要抵抗呢?
何不先逃?”
王尘心满鬓风霜: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镇北军要造反,做臣子的,自然要抵抗!”
“王太守,小子听说,镇北军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赵无疆摇头:
“皇上身旁有了奸吝之辈,镇北军前去诛杀奸臣,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大家应该是同一战线的。”
王尘心皱眉,则诡辩,听起来有些道理,但他摇头道:
“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实则是造反!”
“是吗?”赵无疆剑眉一挑:
“那你在这里守城,是表忠心?是为了百姓撤离?
实则又是什么呢?”
王尘心已经感受到眼前青年语气微妙的变化,他察觉到了不对:
“你是城中哪户人家?”
“王太守,小子看来,你实则自私自利。”赵无疆心中叹息,放下道德枷锁,开始了言语进攻。
王尘心置若罔闻,清者自清,他无需与年轻人争辩。
“你抵抗得住吗?”赵无疆再次发问:
“如果你抵抗得住,或是有胜算,说你忠心,无疑。
可你,可我,可这些兵卒都很清楚,双溪城抵抗不住,城外的镇北军已然留手,不然早已强行破城。
那么抵抗不住,你的抵抗又是为了什么?
拉着这些兵卒一起抵抗?
让百姓先逃,看起来很是仁义,可是这些兵卒的家人呢?
你不降,表忠心。。。
可你不降,这些兵卒怎么降?
兵卒不降,他们怎么去和家人一起逃走?
你的忠,是以这些兵卒被迫家人分离为代价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