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宵衣旰食,勤政爱民,怎么有时间来理会这个瞎眼的老太婆”窦太后脸色骤然一沉道,心里不由地想到,为何最近几日馆陶公主与章武侯都不从来宫探望自己,而自己身边的奴婢也是换了一拨,除了苏嬷嬷和唐夫人这两个老人还在身边伺候着,这不是明显地在软禁自己,把自己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囚禁在永寿殿里。此言一出,脸色微微一变的王皇后,赶紧摆手示意大殿上的奴婢们退下,此刻大殿上只有几位与窦太后亲近之人,本来想迈开步子的汉景帝,听到自己母后那抱怨之声,当即停下了脚步,黑着脸说道:“太后若是这样说,朕惶恐不安眼下长安街踩踏之事还未解决,淮南王世子刘迁昨夜携世子妃去了廷尉诏狱里”“老太婆,原是眼睛瞎了,现在连耳朵也聋了这些事情,老太婆也不知道了,眼下连馆陶公主和章武侯都不来瞧老太婆了,莫不是哀家已经死了”窦太后一针见血地抱怨道,心里想到陛下也太狠了,敢情是怕自己掌控着泱泱大汉,把持着朝政。王皇后听出窦太后的弦外之音,当即跪在地上叩请道:“太后,这是臣妾的主意,自从太后淋雨之后凤体欠安,太医跟臣妾说太后需要安心静养,臣妾就擅自做主,便换了一批新人进来臣妾惶恐不安”苏嬷嬷见王皇后跪地请罪,当即说情道:“太后,原是皇后一番孝顺的心思,莫要错怪了皇后,应是这些奴婢们不会办事情,错会了皇后的本意”“孝顺?孝顺就是把哀家软禁起来,什么风声雨声都听不见还美其名曰静养凤体哀家就是操心的命,到老了还是操心的命现在倒好,馆陶公主与章武侯都进不了这个永寿殿的大门了这不是打算把哀家活活困死在永寿殿里”怒气冲天的窦太后,一边不停地数落着,一边不停的用手捶打案几,一副死不罢休的样子。太子刘彻见自己母后跪在地上磕头请罪,于心不忍道:“父皇,母后虽是一片孝心,但好心却办错了事,儿臣提议不如把新人撤走,老人全部进来”“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苏嬷嬷去办吧”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汉景帝只能妥协地交待道,转而走到王皇后的身边,让太子刘彻把王皇后搀扶起来,王皇后一脸无辜地来到汉景帝的边上,伸出双手搀扶着汉景帝道:“陛下,是臣妾的不是,让太后生了气”“唐夫人,去准备热茶来”脸色稍许缓和一点的窦太后,平一平气息,语气和善地交待道,唐夫人见状心知肚明窦太后是有意想支开自己,便温顺地轻声应了一声“诺”之后,转身离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眼下大殿内只剩下祖孙三代,气氛十分地尴尬,太子刘彻为了打破僵局,便来到窦太后的身边,对着白发苍苍的窦太后恳请道:“皇祖母,气大伤身,莫要生气,要是气出个好歹来,父皇和母后必深感内疚就看在皇孙的面子上,莫要在计较了”到了此时此刻,窦太后才明白自己错怪汉景帝,原来是王皇后在背后捣的鬼,虽心里不由地警惕起来,但脸色和善地对着太子刘彻道:“皇后,也是一片孝心,怕宫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扰了哀家的清静人老了,不仅爱操心,而且还乱发脾气皇后,今日委屈了,莫要记在心上”“太后,臣妾不敢,原是臣妾思虑不周”王皇后见窦太后给自己台阶下,心有余悸地恭敬回复道,心里想到的是,窦太后虽是瞎了眼,但心思澄明,一点也不含糊。:()永州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