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鄢的吐息微微一滞,愣神了片刻。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是您把我救回来的我的命就是您的”施施垂着头说道,“如果您想要抛下我的话,我就没有去处了……”
她的言辞很委婉,李鄢的情绪却瞬时变了。
他的脸色冷得出奇,近乎是低斥道:“胡闹。”
施施撅着嘴巴,反驳道:“您都想着不要我了,还管得着我想做什么吗”
李鄢掐着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冷声说道:“管得着。”
被凌空抱起的刹那,施施就觉得要糟,她早知道说得再委婉些了。
一刻钟后施施呜咽着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的腰身酸软,简直快要断掉,腿根不断地打着颤,连嗓子都是喑哑的
“我不说了,我方才是骗您的”施施哀声说道,“我一定好好活着。”
李鄢轻吻着她的唇角,指尖落在她锁骨的痕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将那处红痕快按得滴出血来。
施施被亲得喘不过气,哑着嗓子要水喝。
李鄢终于放过她,亲自给她倒了盏茶水,再送到她的唇边来。
施施小口地喝着,卷翘的睫羽低垂,像是蝶翅般微微颤动,她的神情莫名得有些脆弱,或者说,是他觉得她脆弱。
连亲吻她都受不住,这么娇弱的身躯,怎么会经得起更多的摧折呢
李鄢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施施喝完水后抱着她下榻。
她脑中一直晕乎乎的这回儿才恍然发觉他这座府邸的布置与京中的居室如出一辙,难怪他虽不能视物,仍然能够行动自如,步履比她这个康健的人还要平稳。
李鄢揉着她的膝盖,轻声说道:“还是让周衍跟着你吧。”
“啊”施施歪着头看向他。
她故意靠近他,在他的耳侧低声问道:“七叔之前为什么将他调走”
其实答案已经明晰了,但施施起了坏心思,她将声音放得越发柔和:“是觉得我移情别恋,倾慕于周郎官吗”
李鄢神情漠然,只是揉着她的膝盖。
施施的膝头还有痕印,已经快要愈合,被他揉过时顿觉阵阵酥麻。
她倏然想起兰玲帮她上药时的情景,那小侍女用的好像也是这样的力道……
“七叔是不是还觉得周郎官也恋慕我”施施娇声问道。
她的神情简直是有些娇媚了,将坏心思全写在脸上,摆明了要折腾李鄢。
他倒是神色如常,连按在她膝上的手指都没有移开。
施施觉得自己这样很坏,很不好。
可是想想这几日受的委屈,又觉得不这样还真不行,李鄢根本不懂情爱,遇到事时也不善处置。
她得让他明白她的心情。
“是啦,那天接风宴的时候肯定是周郎官帮的我。”施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您当时可能在忙,他没向您请示,就遣人将朱竺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