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产生强烈的敌意。
但这个敌意,又并不纯粹。
也许可以说,他对季礼又尊重、又厌恶、既在意、也憎恨。
季礼俯下身子,目光直直地望着水面,直言不讳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人挺直的身子,有了一丝松动,在犹豫后也学着季礼伏在围栏上,轻声说道:
季礼侧过头,带着不解地目光看着与自己毫无区别的脸,又追问道:
他皱了皱眉,这种沉默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但良久后他终究是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
季礼看着他,转过身用后背靠在栏杆上,仰头看向星空。
他从见此人的第一面就知道,这是一个永远不会说谎的人。
因为他不屑。
通过这段简单的谈话,季礼似乎有些理解他了。
作为一个孤傲冷漠的人,他已经习惯了站在高处俯瞰众生。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却被某个存在灌输着足以崩塌一切的观念。
所以他试图以孩童般的幼稚方式来证明自己。
于是,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偏激且执着地想要看看季礼的能力。
他想确定季礼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既强大,又可怜。
回归问题的本质,这也是季礼最关心的问题。
到底是谁,在给他灌输这个思想?
但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可季礼也不确定他是在否认,还是表示不知情。
他缓缓从栏杆上直起了身,重新回到了原有的凌冽气息。
季礼感受到他的去意,仿佛他来到这里也仅仅只是想说一些可有可无的闲话。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季礼忽然发现他与自己一样。
一样的困惑、一样的孤独。
但走出几步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却并未转头,只是冷声说道: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