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霆闻言,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声问道:“那咱们这就出发?”萧砚眸光微闪,手指轻轻一挥,一道青光在两人脚下凝聚成剑形。那青光看似虚无缥缈,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乐霆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随着那道青光缓缓升空。这种凌空而立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萧砚一把抓住手腕:“别乱动。”触感微凉,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乐霆这才发现自己另一只手正紧紧抓着萧砚的衣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松开,却听见萧砚又道:“别松开。初次御剑,一个不慎就会跌落。”话音刚落,青光骤然提速。乐霆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整个人都紧紧贴在萧砚背后。云层在脚下翻滚,远处的城市渐渐缩小成一个个模糊的光点。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既让他紧张又兴奋,忍不住低呼:“萧爷,这也太刺激了!比坐飞机带劲多了!”“闭嘴。”萧砚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带了一丝无奈,“专心御剑。”“您放心,我抓得可稳了。”乐霆嘿嘿一笑,趁机往萧砚身边又凑了凑。忽然,一阵强风袭来,剑光剧烈摇晃。乐霆差点失去平衡,萧砚一把揽住他的腰:“说了让你专心。”“这风来得突然。”乐霆讪讪笑道。“越往南天气越是多变。”萧砚微微皱眉,“恐怕是有劫难。”“劫难?”乐霆一愣,“您是说”话音未落,远处的云层突然翻涌起来,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果然。”萧砚眸光一凛,“是天命之力。看来黄帝陵已经有所感应,开始布下劫数。”“那我们”“无妨。”萧砚说着,手指轻点,青光骤然暴涨。乐霆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金芒直冲而去。穿破云层的瞬间,狂风呼啸而至。乐霆紧紧抱住萧砚,感受着对方坚实的后背。“萧爷。”他认真开口,“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跟着您。”萧砚没有说话,但握着乐霆的手却紧了紧。初秋的南阳,落叶纷纷。两人悄然降落在镇郊一处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周围堆着些建筑废料,倒是个不错的掩护。“到了。”萧砚轻盈地落地,环视四周,这个小镇破旧得刚好,既不会引人注目,又适合藏身。乐霆就狼狈多了,跌跌撞撞差点摔倒,连忙扶住一根歪斜的电线杆稳住身形。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腿还在打颤,不过看向萧砚的眼神依然充满兴奋:“萧爷,这御剑也太刺激了,比坐过山车带劲多了!不过”他环顾四周萧条的街景:“这地方也太破了。”街道两旁是上世纪的红砖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黄的水泥,几棵老槐树耷拉着枝条,路上行人寥寥,偶尔有骑电动车的小贩吆喝着经过。“正适合。”萧砚看着路边一家关门的小卖部,“人少清净。”乐霆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看地图:“爱情宾馆离这儿还挺远,得打车过去。”直接在网上叫了一辆车。没过多久,一辆黄色出租车缓缓驶来,乐霆赶紧挥手示意。出租车停在路边,乐霆给萧砚拉开车门,萧砚却没有动,今日这个铁盒子,比起乐霆的那个,看着要干净不少。见乘客半天都没上车,司机不耐烦的朝他们说道:“快点上来啊,别影响我下一单。”乐霆赶紧示意萧砚上车,并压低声音解释着:“这是出租车,比我那破车舒服多了。”等到萧砚刚坐稳,乐霆也连忙跟着坐了进去,见到萧砚手指有些收紧,他又伸出手,抓住了萧砚的手,让他别那么紧张:“萧爷别担心,这个比我的车稳当。”萧砚虽然没说话,但垂眸瞥了眼乐霆抓着自己的手。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风吹的头发乱飞。“萧爷,您要是不习惯,就靠着我吧。这车颠得厉害”乐霆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萧砚侧目看他,这家伙,倒是越发放肆了。不过倒也不是全然讨厌。正想着,车子猛地一个颠簸。乐霆下意识地想扶住萧砚,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本我还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应付不来。”萧砚差点又要说本王,刚才乐霆跟他说了一下,若是在其他人面前,说话,还是要跟他们这边的人一样才好。“我这不是担心您嘛。”乐霆讪笑。“你倒是”萧砚凑近了些,呼吸几乎要洒在乐霆耳畔,“很喜欢多管闲事?”乐霆咽了下口水,萧砚一凑近,他这心脏就跳的厉害。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却被萧砚冷冷地扫了回去。等到车到了爱情宾馆,天都黑了。,!“就是这里了。”乐霆站在宾馆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萧砚抬眼看着眼前的建筑。三层楼高的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斑驳,只有门口的霓虹灯牌还泛着暧昧的粉色光晕。招牌上几个字闪烁不定,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他微微蹙眉,街对面零星亮着几盏灯,偶尔有醉汉踉踉跄跄地走过,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您别嫌弃。”乐霆赶紧解释,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这种地方最安全。来来往往的人多,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而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萧砚正看着他。乐霆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而且什么?”萧砚不解,“本我倒是想听听。”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乐霆只觉得耳根发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危险,萧砚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前台的服务员弹出半个身子,及时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两位开房吗?”“开!”乐霆连忙掏出身份证,动作有些慌乱,差点把卡掉在地上,“大床房,谢谢。”服务员递过房卡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萧砚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乐霆接过房卡,手心都是汗。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乐霆努力移开视线,却忍不住又偷瞟。“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萧爷,您先请。”乐霆赶紧让开路。萧砚走出电梯时,不经意地擦过乐霆的肩膀,乐霆身子一僵,又赶紧跟了上去,找到房间后,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间不算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落地窗前是张大床,床单雪白。乐霆站在门口,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总觉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站着做什么?”萧砚已经进了屋子,微微抬眼看向还在发愣的乐霆,“关门。”依然如同往常一样语气,却莫名地让人心跳加速。尤其是最后两个字,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种邀请。乐霆关上门,靠在门上,心跳仍然加速,喃喃开口:“萧爷”萧砚看着乐霆的眼睛:“你一直在看我,从昨天在墓里开始。”被萧砚戳穿了,乐霆咳嗽一声,眼神有些躲闪:“萧爷其实我这人啊,从小就是个颜狗。”“哦?”“记得上学那会儿,班里有个女生叫小花。”乐霆自嘲地笑了笑,“长得可水灵了,成绩又好。我暗恋她一整年,每天给她带早餐,帮她整理课桌,结果她喜欢的是咱们班篮球队的大牛。”他摸了摸鼻子:“那时候我还想,大牛有什么好的,就会打个篮球。后来才明白,人家身高一米八五,长得又帅,谁不喜欢啊。”“所以你现在也只是在看我的脸?”萧砚轻声问道。“不是的”乐霆连忙摆手,“我这不是我是说”萧砚不说话了,等着乐霆说。乐霆被他看得耳根发烫:“这不一样小花她她跟萧爷您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萧砚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哦对,你喜欢小花。”“不是不是,萧爷您”乐霆咽了口唾沫,“您不光长得好看,还那么厉害,对我又”话没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腾”地红了。萧砚轻笑出声:“又怎样?”“又好”乐霆没觉得说自己心里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想保护萧爷,虽然萧爷不需要我保护。”萧砚望着这个憨直的家伙,心中了然。原来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这家伙才会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倒是个坦诚的人,连自己喜欢好看的人都说出来了。“总之,我就是想看您,看您开心,我也开心。”乐霆有啥说啥,想到啥就说啥,“您要是不喜欢我看您,我就不看了。”“饿了。”萧砚忽然开口,有意无意地打断了乐霆的话。“依我说啊,咱们还是出去吃吧。”乐霆试探着提议道,“这附近有家叫兰亭的馆子,是从京城请来的老师傅掌勺,做的都是些精致菜品。”萧砚看了看他。“而且”乐霆赶紧添了一句,“那边环境清幽,楼里还陈设着不少古玩字画。虽然比不得您那个年代的真品,但看着也养眼。”萧砚抬眼:“你倒是事事为本王考虑周全。”“那是自然。”乐霆见他不反对,开心了不少,“萧爷您这样的贵人,总不能让您在这种地方对付。走吧,离这儿不远。”兰亭就在不远处,是个仿古建筑,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风韵。,!门前一对青石狮子,门楣上“兰亭”二字笔力遒劲,一看就出自名家手笔。门口还摆着几盆兰花,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萧砚驻足片刻,目光落在那几株兰花上。这些兰花品相上佳,显然是经过精心培育的。“萧爷,这兰花可有讲究。”乐霆见他注意到花,赶紧解释道,“听说是老板从苏州带来的名贵品种,一年就开这么一次。”萧砚微微点头。推门入内,大堂装潢雅致,雕花的屏风,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楼上请。”迎宾小姐穿着改良旗袍,举手投足间有几分优雅。乐霆要了个靠窗的包间。房间不大不小,正适合两人用餐。朱红的圆桌,翠绿的茶具,窗外能看到街景,远处的霓虹灯光影绰绰。墙上挂着一幅《兰亭序》的复制品,虽然不是真迹,但颇得神韵。“萧爷,您坐这儿。”乐霆特意给萧砚拉开了面向门口的位置,这是下意识行为,总要让自己保护的人坐在最安全的位置。萧砚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脸上掠过,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在宫中时,他也时常这样安排座位,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乐霆拿过菜单,先给萧砚斟了杯茶:“茶是西湖龙井,今年新茶。萧爷您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萧砚接过茶盏,一股清雅的茶香扑鼻而来。他轻抿一口,目光落在茶杯上那圈淡淡的青色茶渍上。“你来点便是。”他将菜单推还给乐霆。“那我给萧爷点几个拿手菜。”乐霆大手一挥,“这松茸炖鲍鱼必须来一个,老北京烤鸭也整上,再来个腊味糯米饭”正说着,一个身着旗袍的服务员轻轻敲门走进来。她端着茶壶给两人添水,目光却不自觉地在萧砚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萧砚依旧神色淡然,乐霆却打断了服务员的注视:“诶,先记菜吧!就刚才说的那些,再加个清炒时蔬,小炒黄牛肉"”他语速飞快地报着菜名,生怕服务员在这儿多待一秒。倒不是小气,就是看不惯别人老盯着萧爷看。服务员记完菜单退出去后,乐霆笑嘻嘻地给萧砚倒茶:“萧爷,您看这地方还行吧?”萧砚点头,确实不错。:()宿主又在和反派贴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