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奶呼呼的小胖娃娃,柳明月不禁失笑。
“嗯,得让人盯紧点,可不能让他啃到什么不洁的东西,太子知道外面的消息后,可有什么反应?”
提及太子,太子妃是真的很想叹气,但她在柳明月面前,还是只能尽量替他打圆场。
“太子对近期陆续传出的消息,感到十分意外,不过他也知道,有父皇和母后在,断不可能会让那些人受冤枉,就是难免有些受打击。”
听到太子妃这么说,柳明月的心里就有数了,估计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她算是确定了,这就是个刚愎自用的犟种,只相信他所愿意相信的一切。
很不幸的是,在对方的认知中,洪少师等人都是他愿意相信的,皇上与她这对亲生父母,在其心中,却属不可信的那种。
不过当着太子妃的面,柳明月再有再多的不满,不便直接表现出来。
“太子经历少,受点打击不怕,重要的是能从中汲取教训,将来不要再犯这种轻信于人,识人不清的错误。”
太子妃赶紧应下,想到太子在皇后遇刺时,虽然表现得很愤慨,立志要亲自调查出幕后真凶为母报仇,但在查出与他的老师们有关后,先是想要隐瞒,后又不时为那些已被合家下大狱的人长吁短叹,甚至是伤心泪流的反应,太子妃就替自家婆婆感到不值。
她实在搞不清楚太子的想法,即便皇后顺利躲过一劫,没有在那场刺杀中受到伤害,可是那些人想要杀皇后,乃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对太子而言,那些人就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仇人才对。
至少,她这个儿媳,只会为那些想要杀她婆婆的人被查处、审判,乃至斩首而感到解气,绝对不存在半分同情与怜悯。
哪怕她在闺中时,也曾去其中的几家做过客,与其中一些人家的姑娘有些闺中交情。
可是太子的想法显然与她不一样,她还不能劝,一劝人家还怪她心狠,不能理解他的痛苦和难处,然后去找后院新增的侍妾。
太子念师恩,痛惜曾经的那些东宫属官们的遭遇的反应,看似重情重义,实则在太子妃看来,这完全是无情无义的表现。
真正无辜,该被重视的,明明是太子的亲生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和婆婆,可太子倒好,反倒去同情那些起了大逆不道的坏心思的罪人。
对太子妃而言,几年的夫妻感情,都在最近几个月,被给消磨得所剩无几,她是真心看不上太子的这番表现,可她这辈子都会感念对方在当年的那种情况下,接纳她与弟弟的温情。
好在太子还算老实,知道他母后现在对待他的耐心大不如前,不敢再去触霉头,所以他很老实的呆在东宫,没有试图做出什么求情之举。
直到一场场审判结束后,持续多日,都有大批的人头落地,还有大批的家族,都被合族流放或是罚做苦役后,这场影响深远的重阳宫宴刺杀案,才算是彻底落幕。
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德妃、谨嫔等人,失去皇家身份的庇护,也被斩首,二皇子府上只有几个年龄在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得以生还。
可是他们也失去了皇家身份,被去徐姓,送到远离京中的乡下,从此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活着。
若是对算是由其亲自养大的二皇子有感情的原主,可能会觉得不忍,但是柳明月当然不会同情这些小孩子,更不会想着要关照他们。
赶在商队与战队再次启航出海前,嘉奖之前的那批船队成员,从海外带回高产粮种的封赏圣旨,顺利抵达,除了物质上的赏赐,所有人都原地升一阶,令所有人都觉振奋不已。
得知已装载满大批货物,因增加了一批船,规模比之前更大的船队又要启航,皇上的心情颇有些复杂。
“若这商队还都是咱们的多好,朕总觉得这事也太便宜户部了些。”
柳明月却笑着道,“臣妾觉得还是这样更好,什么都不用咱们操心,只需坐等分红就好,要不然,就凭咱们这几个月的忙碌情况,也顾不上安排商队的事啊。”
商队若还属于他们所私有,不管是人员安排,还是备货、货款的筹备等事情,都需要她亲自过问,仔细斟酌。
如今她只需批复一下户部提交上来的奏报,具体事务,自有李尚书与户部那些人操心,她可省事多了。
“这倒也是,恰赶上秋收,户部这几个月,也忙得脚不沾地,朕瞧着,那李尚书都累得苍老了不少,好在他们劲头都不错,也没来找咱们抱怨。”
“赚大钱的事,他们的劲头当然足,臣妾算是发现了,这些能进户部当差的人,都对赚钱的事格外感兴趣,也都还算忠于职守,由此可见,陛下是真的很知人善任,给户部选了位很合适的主管。”
说起这件事,皇上难免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