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瞪大眼睛:“嗯?不能吧?当时咱们可确实遇到土匪了,也确实是跟老马他们合伙才能打退土匪。而且人家也确实是从那些土匪的枪下,把我给救了呀。怎么的,爹,这亲眼所见的,还能是假的不成?”苏城在外头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可在自己老爹面前,难得露出一点蠢蠢的样子来。苏老太爷扬起巴掌,“啪”就拍了大儿子苏城肩膀一下,骂道:“你说说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眼瞅着就要当祖父了,你还这么幼稚天真?亲眼所见的东西,难不成就能确定得了,一定是真的?你这傻子呦,将来可咋整。你这么蠢,你说说整的我都不敢闭眼。生怕有一天,我这边刚一闭眼,你那边就接着让人家给卖了,你说不定还得乐呵呵地帮别人数钱。儿女都是债呀,尤其是你这样傻的,叫人怎么放心得了哦!”苏城嘿嘿一乐:“爹,所以您可千万得长命百岁呀,没事儿多教教儿子为人处世的道理,也好让儿子多长进长进。”“呸,吃八百个豆不知道腥的东西,你还能有长进?你都多大岁数了,要能长进,早就长进了。现在再教你也白扯了,学不出来了。你这呀,估摸着就是天生脖颈子后头,少长了一根聪明筋。咋教都完犊子。有那教你的功夫,都不如多教教我大孙儿。”苏老太爷虽然脸还绷着,没个好脸色给苏城,但也已经不生气了。真跟这没心眼子的儿子生气,那还不得把自己个早早晚晚气死。人老惜命,犯不着。拄着大柱棍:“走吧,赶紧去瞅瞅大当家的那边,跟姓马的闹咋样了。不然,我瞧你心里还毛啦光唧的不落底,眼睛贼眉鼠眼地净往那边看。那咱们爷俩就走一趟,也好叫你知道知道那个老马的厉害。”“哎,哎爹啊,您还没跟我讲,那老马到底是不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咱们咋去看热闹啊?去了,这不就得站队吗?到时候咱们帮谁呀?”苏老太爷一把揪住苏城的耳朵:“哎呦,你可赖好给我长点心吧!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知道不知道一句话,叫端谁的饭碗子听谁的吆喝。咱们现在端的可是陈大当家的饭碗子,咋地,你小子难不成还想向着那老马?我可真想把你脑瓜子掰开,看看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不向着陈大当家的,你还惦记向着外人,你可真行。”怕儿子待会说错话,苏老太爷把脸一板:“你给我记住,待会把嘴给我闭严实喽,啥也别说,啥也别干,知道吗?不然我不带你去!”苏城一缩脖子:“成成成,我啥也不说还不行么。我保证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啥也不说,啥也不干,这您放心了吧?”苏老太爷这才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苏城嘴一撇,嘀嘀咕咕地:“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拿我当小孩子看呢,可真是的!”苏老太爷:“你嘀咕啥呢?不乐意就回屋去,别跟着我去了。”苏城:“没没没,爹啊,我啥也没嘀咕啊,我只是说,让您注意脚下,慢点走着。”苏老太爷看看缺心眼的儿子,无奈道:“走吧,再叽叽歪歪的,小心我拿大柱棍揍你。”这么大年纪,真要是被老爹追着拿大柱棍打屁股,那可忒丢人了,那画面实在不敢想象。苏城瘪瘪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心一意地搀扶着苏老太爷进了会客室。方面大耳男和獐头鼠目男,这时候早已经被押下去,关起来了。这俩人临来的时候,肯定是带着武器的,但绺子之间历来的规矩,送拜帖的人,不得带武器入山。所以,当初他俩一进陈家磨坊,武器就被山寨的胡子们给下了。现在想反抗也不能够。人家拿枪逼着他们,说押走就给押走了。这俩人一走,屋里可算是清净了。王老虎就问:“大当家的,这俩人这么有恃无恐地跟咱们叫嚣,多半是心里有底气呀。虽然现在咱们是把他俩给暂时扣押住了,可别忘了,咱们同样也有人在人家手里头攥着呢。现在对于咱们来说,并不算比对方更有优势。您把他们俩押起来了,以后有啥打算呢?后一步咱们到底该咋走,您心里有没有个章程啥的?”王老虎那意思很好理解,大概就是你别请神容易送神难呢。人是扣押住了,可万一到时候整不好,咱们打不过对方,再把山寨里的人给折进去。这种担心,倒也不是全无来由地。陈秀秀也是一时激愤,把那俩人给关押起来了。现在她心里也没底,毕竟无常去了一趟汪洋镇,带回来的消息,也只是说有这么一伙敌友未明的绺子,在旁边窥伺他们。但具体啥来头,这些人想干什么,半点没打听出来。现在来的这俩人,倒是把他们自己绺子的名号给报了,叫清江好。可这光知道一个名号,根本就不顶用。对他们的一切,仍然一无所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人家明显的是知道他们的情况,可他们对人家不了解,这就被动了。托着腮,陈秀秀陷入了沉思。外头就有人来报:“报告大当家的,苏老太爷父子俩求见。”陈秀秀忽悠一下记起来了,对啊,苏城明显跟那方面大耳男认识,至少知道对方姓马。自己咋把这茬儿给忘了。来的好不如来得巧,正是需要苏家父子的时候。忙叫人把苏老太爷父子俩给请进来。一进屋,苏老太爷就问:“大当家的,那俩人呢?哪儿去了?”陈秀秀眉头一挑:“他们俩出言不逊,被我关押起来了。”苏老太爷一拍大腿:“哎呦喂,大当家的呀,可快把他俩给放了吧,咱们惹不起人家呀!我跟您说,他们俩可不是善茬子!”“嘿,我说你这老爷子,来不来的,你咋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王老虎一听不干了。:()东北乡女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