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往市郊,一路范世谙远远跟着。甚至为了不引起前面车的注意,停车等红绿灯时还特上了出租车,掩人耳目。晚上本就没什么客人,这个点更是没人。司机大哥见上车的范世谙和汪淼看起来都不好惹,尤其是范世谙,脸上一条老长的疤。他也闭上嘴,生怕惹他们不高兴,左手偷偷搭在对讲机上,随时准备被劫车的时候,报一下最后动向,好歹留个全尸。前车拐弯,进了一条宽敞的大路后就一直向前开。“师傅,这条路到底是哪?”多年的刑警直觉告诉范世谙,目的地可能就快到了,再跟下去恐怕会暴露。“再开个一公里,就是工业园,没有其它岔路。”“在这停。”范世谙及时叫停。两人下车,师父忙不迭掉头离开。就听收款提醒:到账300元。“老板,用不了那么多。”师傅一脚踩在刹车上,慢慢倒车回来,“你出个码,我退给你。”300块,都够一个来回了。“就当是辛苦费了。”范世谙冲他摆摆手,和汪淼快速追上去。“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司机感叹一声,一脚踩在油门上,离开。循着大路往前,果然是个工业园区。看外观,还没完全建好。一个还没对外开放的工业园区,这群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范世谙和汪淼小心摸进去,走了大半个园区,看到停在下面的车。“人在上面。”范世谙轻声说话,指指楼上,做了个手势,率先往楼上走。走到三楼时,就听到了任力豪的声音。“你们做事不长脑子吗?人死了,警察找上门,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豪哥。”另一道声音响起,“我们也不想的,你是不知道那帮人有多凶残,生抢。”“我们手里握着姑娘,不敢跟他们硬碰硬,这才出了事。”“放心吧,已经摆平了,e市以后还是我们的地盘,他们不敢来。”一番安抚下,任力豪的声音平缓了很多,“人我暂时不会帮你们找了,警察已经顺着线查到我们,这段风声紧,你们也安分点。”“别啊,豪哥。”楼上传来拍肩膀声,“我给你多加提成,原先两成,现在四成怎么样?”“不怎么样?”任力豪甩开他的手,“我今天来是通知,不是来征求意见,你直接回去跟你们老大说。”“啪”酒瓶被砸,碎片散落一地。“豪哥,过河拆桥,你的生意是不想做了吧?”“马楼,你也别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猜你们老大同不同意。”“什么人?”一声怒喝,刚撒了个尿上楼的手下,看到楼梯间有两个黑影,大喊道,“豪哥,是那两个警察。”“草,任力豪,你居然招了警察上来。”楼上响起纷杂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呼”范世谙叹一口气,从黑暗中现身,“喂,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别弄死就成。”“啧。”汪淼不满地砸吧嘴,抽出刀,“那就改用刀背吧。”楼梯间太小,不适合动手。范世谙抬腿踹倒发出警示,摆出战斗姿势的人。他不受控地栽下去。一路往下滚。汪淼经过时,顺便补了一脚,男人蜷缩在墙角昏了过去。等他们下了楼,楼上的人也冲下来。十几人,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警官,又见面了。”任力豪礼貌地举起右手,“你想找我,直接跟我说好了,何必大费周章跟到这里。”“多不体面。”他说话的当口,将左手的刀换到了右手,“杀警可是大罪。”听他的口气,今天没想放人离开。“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范世谙抽出皮带,绕一圈在手心握住。任力豪冷了脸,抬手一挥,“上,杀一个,赏金30万。”本还在犹豫的手下们,闻言一窝蜂冲过去。汪淼和范世谙,被人潮淹没。棍、棒、砖头,凡是工地里够得着的,都被当成了武器,一股脑砸向两人。以这个人员密度,被围在中间的人,不死也得残。“啊”第一声痛叫,响彻工业园。一人被踢了出来,捂住小腿肚,躺在地上打滚。看小腿弯折的角度,断了。有了第一个人,很快,第二个被扔了出来。他同样哀嚎倒地,抱膝盖在地上滚。一个又一个人被利索地或扔、或踢出‘战局’。很快人数骤减。稀稀拉拉五个人,捂被皮带抽肿的脸,手持‘武器’往外退。对比他们的惨状,范世谙和汪淼完好无损,两人甚至当着面色铁青的任力豪,舒展手脚。这一番挑衅的举动,激怒了站在任力豪身边,瘦的只剩骨头的男人。他抬手遥指两人,恨恨道,“别跑,我已经叫人来了。”对上汪淼冰冷的瞪视,他轻挪脚步往任力豪身后躲了躲,抬指叫嚣,“等着。”“别愣在这。”他推一把任力豪,“让他们跑了,老大不会放过你的。”“呵”任力豪冷哼一声,回头看一眼已经吓破胆的马楼,讽刺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你”马楼怒,也只是怒了一下,立马认怂,“豪哥,别开玩笑,这两人跑了,我们都得完蛋。”任力豪讽刺一笑,倒也没计较。他说的对,不能把人放走,不然都得完蛋。汪淼踹开挡路的人,迎上去,“这人是我的,其他人交给你。”他举刀,正面撞上任力豪砍过来的刀。两刀相接,发出“叮”一声,又迅速分开。任力豪本轻松的神情,多了几分凝重。这人武力值不弱。余光瞥见凭着一条皮带,牵制住5人的范世谙。两个都不是善茬。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冲上去,直劈汪淼面门。却不想,离得老远,就被迎上来的刀隔开,甚至还被踹了一脚。力的作用下,他退了几步。站稳,就对上汪淼轻蔑地挑起嘴角,“再来。”骨子里的热血被激发,任力豪举刀大喊一声,再次冲过来。:()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