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谷张开双手,就要抱范世谙。被他抬手顶着额头推开,“别这么肉麻。”他看一眼孙小谷身后,并没有警方的人跟着,神情不悦,“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孙小谷被拒绝也不气馁,调转脚步抱汪淼,“我跟局里打过招呼了。”范世谙看他神情,确定他说的不是瞎话,神情放松,“你怎么在这?”孙小谷在汪淼轻推后,站直,重逢的喜悦消失殆尽,面色染上几分愁苦,“我妈在这里住院。”“你妈?”孙小谷嘴碎,进警局后,就差将家里的蟑螂有几代说给他们听。对他的家庭,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其父母在y市隔壁市开了家店。离这里可远了不止一丁点。“哎,都怪我。我是来找生父的?”孙小谷低头轻叹一声,“原本想跟你们打声招呼,没想到去办公室找的时候,你们已经先一步离开。”他没说实话。那天他上门找,是想征询汪淼的意见。这个生父从懂事开始,就没见过,也没听父母提过。如果不是那张领养证,他压根都想不到他不是亲生的。范世谙从他话里听出不寻常的味道,“生父?那你的母亲?”“我是我妈亲生的,我爸,哦,不”孙小谷挠一把头发,“我养父,不对”关系太混乱,孙小谷长叹一口气,捋清,继续说,“我爸知道,我是我妈亲生的。”听起来乱成一团麻,极具戏剧性,非常值得深究。不过,现在不在范世谙考虑范围内,“那你母亲怎么会在一个边境城市病倒?”孙小谷踢一脚石子,“我妈听说我要来找生父,特意跑来阻止。”因为不适应边境城市的气候,孙母病倒,也拖慢了孙小谷的进程。孙小谷惆怅望天,“看她那么戒备,我看得出来,我的生父不是善茬,甚至,不是个好东西。”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本经,外人还真插手不了。“你是怎么想的?”范世谙轻踢一脚装深沉的孙小谷,“找还是不找。”“不找了。”他甩甩手上一沓医院账单,“这医院,还真不是普通百姓住的起的。”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适合跟养父要钱,单凭他微薄的工资,负担不了长时间的医院费用。“也好。”范世谙私心认为这样处理最好。快25岁的人了,为了找一个只贡献一颗小蝌蚪的男人,让亲生母亲陷入健康危机。这账怎么算都是亏。“什么时候回y市?”“最快明天。”孙小谷情绪不高,倒也有问必答。“行,那你回去陪夜,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范世谙摆手,示意他回去,“皮绷紧了,尽早回y市。”乌先生一天没死,他就在危险中。“真不管他了?”汪淼余光瞥见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孙小谷。范世谙在他说话时,已经编辑一段信息发给杨万里,“我已经跟杨队打了招呼,他们会留心的。”说话间,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口。范世谙手机震动,罗莉打来的。他才听了几个字,转头就往院楼跑,“孙小谷被抓了。”:()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