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谙心里一惊,脸上那道疤拉扯皮肤,不规律地抽动。能造成这种效果,15号很满意。“走了。”她站起身,开门就要离开。“来这里前,你是干哪一行的?”范世谙问手已经搭在门把上的人。“医生。”轻轻一声喟叹,伴着关门声,一起消散。“难怪”范世谙低声自言自语。这就解释的通,明明她看起来弱,但在这行人里,却能占据主导地位。人,哪个能逃得过生死。岛上的夜,远比城市要安静。清脆的鸟鸣声,就是纯天然闹钟,叫醒每一个将醒未醒的人。抬手看手表,才6点多。这种作息方式,是多少城里人想要,却因为被各种事物困住,寻而不得的。范世谙站在窗前,伸一个懒腰。看鸟从树上跃过,飞近玻璃窗,留下一大滩排泄物。人倒霉,气场也变弱,换平时,哪个物种,不是看到他绕道走的。他无奈摇头,开房门,径直朝43号住的房间走。“笃笃笃”连敲几次门,没有应答。范世谙提高声音,喊道,“43号,你没事吧?”动静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采取其它措施。“你再不出声,我进来了。”范世谙说着,拧门把手。纹丝不动,门从里面被倒锁了。“我来。”15号从兜里取出一张门卡,贴在门上。“嘀”声后,再转动门把手,门开。43号正侧躺在离门不远的地方。15号快走两步,蹲下身,探额头,“高烧,还是感染了。得用上抗生素。”话落,她扒拉开人群,还不忘吼一声,“都围在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再进来,她身后跟了4号。小小一板铝箔上,不到6颗药。门关上,隔绝探究的视线。“确定要给她用吗?”4号紧握铝箔背在身后,“她年轻,还能再撑一撑,说不定就扛过去了。”“给我。”15号眼神坚定,伸出手,“活人比死人有用。”“可”4号还要再说话。对上15号凶狠的瞪视,哑了声。塞进去一颗药,15号宝贝地将剩余药片收好,“等烧退了,再用草药继续治疗。”“怎么样才能搞到药?”范世谙携同4号,扶43号躺回床上,“我去争取,多弄一些。”“你有几条命?”4号闻言讽刺道,“没有九条命,就别揽这活。”“4号。”15号不轻不重叫一声,4号闭上嘴。“时候到,你就知道了。”15号回他一个和善的笑容,“现在,你要做的是搞到晚上大家要吃的肉。”岛上另一个方向的海边,汪淼和范世谙像昨天一样,一人执一根自制鱼叉,站在水里。“晚上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得出来一趟。”原本,今天他们还准备在昨天叉鱼的地方继续捉鱼。却发现,昨天插在海滩上的树枝,居然在水里。按理昨天离开前,潮水已经涨到最高处。树枝所在位置,应该是一片沙滩才是。它们在水里。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动过,且用它们试验过叉鱼。是谁?这是他们必须要搞清楚的。“嗯。”汪淼眼疾手快叉了条鱼,丢在椰子叶上。“你刚才说,怀疑死了的三个人拿来换必须品了?”汪淼将话题转到范世谙说一半藏一半未完的话上,“按你的推断,全员都是凶手。”听起来残忍,却符合逻辑。在一定条件下,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哪个更金贵,不需要衡量,就能做出选择。“很大的可能性。”范世谙丢下一条鱼,数了数,“够了,今天要比昨天少两条才行。”每天的鱼一样多,他们的作用很快就会被忽视。“行,收杆。”汪淼借力将树枝插进沙子里。“现在就回去?”汪淼踢一脚裹着鱼的椰子叶,“反正中午没饭吃,回去也太早了。”“不如我们在岛上逛逛?”这个提议很快被范世谙接受了,他也正有这个意思。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罗莉给他们准备了微型检测器,可检测一定距离内,有没有微型摄像头。昨天,刚进房间,他就扫了一遍。所有房间,均没有发现监听、监控设备。摄像头,主要集中在庄园外和公共区域。不过一路从庄园往海边走的路上,倒是有过不少提醒。刚好可以借口出门找猎物,好好探探,到底有多少监控。交鱼回去,两人以不能将希望放在一个‘篮子’里为借口。开始在岛上四处晃荡。岛不大,但用脚丈量,却也不小。从这头到那头,也要走2个多小时。收获颇丰。,!摄像头分布区域,主要在人员活动密集的地方。比如岛的南面,昨天下船的地方。从那往庄园这一路,布了不下20个摄像头。再比如,岛上圈养家禽的地方。装着几个。最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一行人开辟的田地周围,满布摄像头,各个藏在树叶中。不上树,根本发现不了。范世谙和汪淼绕着田埂转一圈。“你说尸体会埋在哪里呢?”范世谙站在原本用作种植水稻的田埂上。回想昨天15号说的话,胃还是忍不住抽搐。汪淼偏头看一眼宛如吃屎的表情,“啧”一声,“矫情,真追究起来,可不止尸体,还混着粪便。”岛上,可别指望有化肥。“呵,谢谢你提醒。”范世谙冲他翻了个白眼,“以你的经验,尸体会埋在哪里?”“干什么?挖尸吗?”汪淼撇嘴,“给你个最切实际的建议,找到凶手。”“警察,连这点都不知道。”“这脑子不会真塞了屎吧?”汪洋可不像汪淼,对范世谙态度平和,并包容他,关键时刻,答疑解惑。他奉行的是,我不知道,你硬要问,那就给你个答案。也不管,最终答案会不会引人不快。“呵”范世谙对这种小学鸡模式的斗嘴,嗤之以鼻。“干嘛?”范世谙想挣脱汪淼压他头的手。“嘘”汪淼矮身,拉他往树林钻,“来人了。”:()谁说精神病不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