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只有她是个外人,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该跟谁诉说。
夜风凉凉,吹不走她压抑的心情。脚下的兔笼子动了下,袁笙低头看了眼那兔子,拎起了笼子回到了杂物房。
杂物房里已经没有人,佣人把里面重新收拾好了,她将兔笼子放在一只架子上,喂了些白菜叶子。
她看着兔子那三瓣嘴将叶子很快吃完,自言自语道:“你也觉得,笼子里的生活不好过,是不是?”
兔子只是睁着眼看她,无辜清澈的眼睛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袁笙探进去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摸了几下,直到夜色很深,她才回了房间。
袁笙跟霍祝平冷战,但没有分房间,他睡床,她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当她回房的时候,霍祝平已经睡下了。
袁笙轻手轻脚的去洗了澡,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牛奶是佣人每天晚上送到房间来的,可能是她太累了,她喝下后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时,里屋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霍祝平抬起半个身体,透过镂空的架子往外看了眼,然后掀开了被子,走了过来。
袁笙卷着毛毯,睡得恬静,一双细白的脚探在外面,脚背上一道红痕显得异常刺眼。
霍祝平趿着拖鞋,转身取来了医药箱,拿了药膏抹在手指上,然后轻轻的抬起她的脚,仔细的给她抹药。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袁笙,你只可以有我。”
男人低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却像是在下着誓言,谁也不能违背。
这一夜过去的很快,太阳照旧升起,光芒四射。
袁笙睡得太熟,一点知觉都没有,一直到了天亮。她眯着朦胧的眼用脚摸拖鞋,摇摇晃晃的去洗漱。洗了把冷水脸后才清醒过来,然后便看到了自己核桃似的眼睛,才遗忘的记忆一股脑儿的又涌入了脑中。
距离吵架才过去了一夜,记忆犹新,每一个字都在脑中,霍祝平的每一个表情就在眼前。
她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在这种压抑中就快不能呼吸。
浑浑噩噩的去到餐厅时,霍祝平等人已经不在家,冯素也不在,据说跟朋友聚会去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了她一个。
袁笙喂兔子的时候,怔怔的想,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默默,你会无聊吗?”
话出口,她愣了下,看着那兔子,不记得自己给起了名字。昨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霍祝平就来了,她还没来得及。之后吵架,她就更没了心情。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然的说“默默”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一直在她脑中似的。
“可能,是你太沉默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袁笙抚着小兔子,抿了抿嘴唇苦笑,“就跟我一样,默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