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只剩下一束孤零零的光,杨浩然坐在电脑前,皱着眉头盯着屏幕,手指停滞在键盘上方。电话响起,杨浩然划开一看,居然是jan打来。今天上午他约jan去办公室商谈工作,却被对方以忙为由推脱。没想到这个时候jan主动打来。接通电话,他礼貌地问:“jan,有什么事吗?”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他不得不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只听jan爽快说道:“杨生,你不是要找我谈事?我现在有时间,要不要过来?”他看了眼时间,已过十一点,他说:“这么晚了,我就不去了,明天去您办公室见面谈吧?”“你可别误会!”jan的语气中透着强势,“今晚我正好有空,有什么重要的事,在外面轻松谈谈更好。我把地址发你,你快来吧。”杨浩然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这个时间约出谈工作定不会有什么进展,jan的举动似乎别有用心。但回想起这几天jan频频以各种理由推脱见面,再不去恐怕会影响双方的关系。就在他犹豫之时,jan又说:“这次工作事关重大,一步错就没得回头。我今晚可以给你三个小时,全面了解情况,以后抽时间就难了。你不来,不知要拖多久。”他的语气略带强势。杨浩然感到无法推脱,虽不情愿,还是应下。他望向楼上已经熄灯的房间,也不好打扰两人。为避免今后关系生分,他现在过去也许有这个必要。他合上电脑,叫了辆出租车,驶向目的地。坐在车内,杨浩然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港岛夜景。他的目光穿透玻璃,看着繁华灯火在夜幕下交织,让人无法看清边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倾听的感觉了。这座城市对他而言太过繁华喧嚣,却没有一个真正了解他的灵魂。裴语迟刚才的模样在杨浩然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仿佛他是一个可靠的兄长,即便只是一些简短的话语,他的存在却能让自己感到宽慰和放心。杨浩然叹了口气,他渴望有一个极富理解力的耳朵,能够真正明白他,聆听他内心的声音,分享他的喜怒哀乐,人生中的高低起伏…………清晨,山上的别墅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里,迷人而梦幻。厨房里,小廖和菲佣正在烹饪,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灯光朦胧的雾气中。花园里,裴语迟和希雅漫步花园,轻声细语,朝阳洒在满园绿意盎然的花朵上,轻雾散去,一个美好的早晨就此展开。两人为每个房间都精心插上花束,馥郁的花香点缀了整个空间。在这个静谧的山间别墅,他们正享受着冬季清晨的惬意。……用餐时,杨浩然还没从房间出来,小廖便去敲杨浩然的房门,无人应答。推门一看,被单整整齐齐,人却不在。“他去哪了?”希雅担心地问。她立刻拨打杨浩然的号码,无人接听,突然不免有些紧张。菲佣带小廖查看监控录像,这才看见杨浩然昨晚驱车离开的场景。裴语迟让希雅先别担心,让她向港岛分公司的同事打听一下。就在希雅犹豫是否联系jan时,外头突然传来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大门,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杨浩然摇晃着下了车,面色铁青,行动不稳。小廖忙不迭上前扶住他。杨浩然双目对上众人,却似乎不敢与大家对视。他目光闪躲,攥紧衣襟,浑身战栗着站定。希雅忍不住皱眉,一时间气氛凝重而尴尬。小廖轻声唤他,想扶他回房休息。他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神色黯然,浑身的重量似乎都坠了下来,只靠小廖的搀扶勉强站立。他抬头望向大家,目光却惶惶如丧家之犬,躲闪着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这一幕令希雅的心猛地揪紧,她了解杨浩然,深知他一贯严谨且可靠。然而,看到他现在的落魄状态,希雅又情不自禁地怒火中烧,这个当初还信誓旦旦要帮助自己的人,怎么马上就狼狈成这样?“他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任?”希雅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安。她感到忧心忡忡,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失望。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无人说话,裴语迟看希雅有些生气,示意小廖赶紧扶他回房。希雅默然地埋头用餐,心事重重。裴语迟见她情绪不佳,轻声安慰:“现在他回来了,你别着急,等他醒后再问问情况。”希雅抬头看他,眉头紧蹙:“你刚给他退烧,他就这样彻夜宿醉,这么不用心做事,不如我自己来。”裴语迟安慰道:“杨浩然跟了你这么久,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等他酒醒,听他解释再下定论。何况你现在还需要继续休养,别操那么多心了。”希雅叹了口气,她转过目光,望向小廖扶着的人影,不知该作何感想。……:()山水不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