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转过脸来,眼里有难掩的伤感:“以前我们总是形影不离,现在却像两条渐行渐远的平行线。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还剩什么……”她的话里有苦涩的味道。裴语迟静静听着,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欠她一个交代,一个答复。这次意外让自己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他必须鼓起勇气,对她诚恳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不然,他们之间将再无转机。裴语迟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开口道:“我不需要时间了,我只想回到那一刻,回到你我还形影不离的日子。我想要简单地在一起,不需要虚与委蛇。”“我把太多心力放在外界,却忽略了自己内心的需求。这次意外让我明白,自己是多么需要你。”“其实,人生就像一张单程票,结果无法预知。是否互相喜欢,已不那么重要。我只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好,工作以外,脑海里全是你。”“我本不应该今天回来,但我实在太想见你了。下周我又要去港岛出差一周,如果今天不把心里话说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真的这样生生断了。”裴语迟目光柔和地看着希雅,语气真诚地说:“我知道,失忆的那段时间我很消沉,说了中伤你的话,现在我的记忆在恢复,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被唤醒了,我已经和林莞尔说得很清楚,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她很伤心,但是她不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让我们重归从前,别再推开我。好不好?”希雅静默了片刻,眼眶渐渐红了,用微微颤抖的语气说:“你说她不再是障碍,但她心里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了呢?我能感觉到,其实你内心也还未完全放下她,若她对你存有念头,即便你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只要她需要你,你还是会追出去抱紧她,不是吗?”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曾全心全意相信过你,但终究事与愿违,如今你说要重拾从前,我却做不到若无其事……”“希雅,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是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分的动摇。”裴语迟神色紧张起来,眼眶也跟着红了,声音有些颤抖。“裴语迟,我的爱是单纯的,你的爱却承受不住权衡。你犹豫地那刹那,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希雅的语气焦急而伤感,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说!”裴语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泪水也瞬间夺眶而出,他死死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手指深深陷入皮肉,泛白的指节在微微颤抖。他红着眼眶,用近乎嘶吼的声音质问道:“难道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有私心,是权衡之后的选择吗?”他激动地喘了一口气,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若我是在权衡利弊,我岂不是应该选择林莞尔?”他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微微颤抖,内心无比伤感和无奈。裴语迟突然像被雷劈中一般,头疼欲裂,神色极其痛苦。他右手扶住墙壁,左手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仿佛要裂开般的太阳穴,试图抑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希雅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裴语迟的心。“嗯……”他紧锁眉头,隐忍地发出低吼,额头的青筋因痛苦而高高凸起,冷汗不断从鬓角滴下。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他艰难地调整着呼吸节奏,使自己不至于因头疼而窒息。他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眼睛里闪着怒火,脸色苍白,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将那股剧痛按住。他双眼紧闭,用近乎低沉咆哮的声音对着希雅说:“我只是生了一场病,难道我的脑子真的坏了吗?”希雅已经泣不成声,她很后悔自己说了那些冷酷无情的话,更没想到他会激动成这样。此刻看着裴语迟爆发出的剧烈反应,她才意识到那些言语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希雅咬紧了嘴唇,泪水沿着脸颊不断落下。她痛苦地闭上眼,泣不成声,泪水从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滚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洇开一片痕迹。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裴语迟仰天长啸一声:“廖敦敏!”嘶哑地喊声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回荡。小廖闻声赶来,推开门的刹那,只见两人一个站着痛哭流涕,一个坐着悲苦欲绝,场面之凄惨令他悚然。“把车开过来,我们马上走!”裴语迟咬牙切齿地喊道,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剧烈喘息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小廖见他情绪激动,猜是头痛发作,关切地上前,却被他暴躁地一把推开,催促他赶快去开车。小廖吓了一跳,知难而退,只能连忙跑去开车。裴语迟大口喘着气,气呼呼地离去,头也不回,将希雅一个人丢在空荡荡的会议室,任她痛哭失声。……小廖一路飞驰地把车开到会议室的楼下。他急切地寻找着裴语迟的身影,终于看到了他。裴语迟半靠着墙在等他,脸色苍白如纸,手掩额头。他的身体颤抖如筛,似已濒临崩溃,小廖心疼得要命。,!他赶紧下车跑过去搀扶。这时候,希雅的助理杨浩然也从车上跳下来过来帮忙,两人小心翼翼地把裴语迟扶坐到车上。裴语迟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来。他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杨浩然的脸,他想起了希雅,想起了刚才和她的争吵,他本想要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却满脑子是她刚才伤心和失望的眼神。他拉住杨浩然的胳膊,用微弱而急切的声音说:“兄弟,听我说,你现在赶紧去楼上接她下来,不要回公司了,直接送她回家休息。”说到这里,裴语迟再次难过起来,眼眶泛红,他不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告诉她,是我的错,我让她失望了,我知道她承受了很多,如果她想冷静,我同意,一周不行就一个月,一年也可以,我会一直等她。”他的声音再度哽咽,“拜托!这段时间帮我好好照顾她,确保她的安全、健康,有什么给我打电话。”说完这句话后。他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重重地朝座椅靠了下去。脸色苍白,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再也流不出来了。小廖默默递给杨浩然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裴语迟的联系方式。他担忧地看了眼后座虚弱的裴语迟,然后对杨浩然点点头,示意他快去照顾希雅。杨浩然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座脸色苍白的裴语迟,转身快步向会议室走去。小廖帮裴语迟系好安全带,赶紧加大油门,朝亓老的诊所开去。……到了诊所后,亓老为裴语迟进行了仔细的诊断和治疗。当他帮裴语迟掀起衣服查看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裴语迟比上次见面时明显瘦了一大圈,肋骨都凸显出来,使亓老不禁为他担忧。亓老先给裴语迟进行了针刺治疗,用细微的针刺调理他紊乱的气血,平复他激动的情绪。然后又给他做了灸疗,缓解他持续的头痛。一系列治疗下来,裴语迟的头痛症状暂时减轻,精神也平静了许多。他在诊所里静静地睡了一觉。亓老叮嘱小廖,裴语迟的脑震荡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除,身体的劳累只会加重他的头痛和情绪问题。再加上长期工作缺乏规律的起居饮食,身体已经积重难返。这一次的治疗也只是暂时的缓解。亓老十分心疼地说,这样一个好的身体,被他拼命工作搞垮了,实在太可惜。他希望小廖能劝说裴语迟,一定要重视身体,放下工作去静养才是当务之急。希雅听杨浩然说起裴语迟的状况不大好,她的心急速跳动,内心焦虑不已,手指在电话按键上轻轻颤抖。她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住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才拨通了小廖的电话。她尽量使语气平稳,但仍难掩其中的关切:"小廖,快告诉我,裴语迟现在怎么样了?"小廖叹了口气,说:“头疼发作之后,亓老给他做了治疗,这才缓和下来,现在亓老这里睡着了。”希雅着急地说:“那我现在就过来!”小廖劝阻道:“希雅姐,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看他很疲惫,我想你们先不要见面,以免又情绪激动,加重他的头疼。”希雅沉默了。廖敦敏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奈与心疼:“希雅姐,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是裴老师这段时间真的很不容易。他顶着头痛日复一日在外奔波,就是为了赶回来见你一面。明知道乡村路面结冰很危险,他还是不顾一切赶回来了。他已经把命都不要了,只为再见你一面。如今结果却是伤痕累累的离开。”“其实,他早可以选择更轻松的人生,但他没有。即使别的女人让他开心,但他还是选择了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选择艰辛,或许,这就是他对你的感情吧。”小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解。“希雅姐,他从不会向外索取,但我们却需要他的付出。裴语迟从不是某个人的裴语迟,他已经为大家做了那么多,这还不够吗?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真的会崩溃。”廖敦敏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他的担忧与无奈,希望希雅能珍惜裴语迟对她的感情,不要再伤他的心。希雅静静地听着小廖的一番话,语气平和中透着一丝心疼,希雅有些哽咽,缓声道:“小廖,你说得对,我过于顾及自己的感受,没有体谅他的苦心,说了令他伤心的话,我很抱歉。”“无论我们的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如果他和别人在一起会更开心,能专注自己喜欢的事业,于我来说也并无不可。”“你说的对,裴语迟从来不只属于某一个人,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理应拥有更好的人生。我可能是他很好的合作伙伴,但自认不是最佳的生命伴侣。我们的人生还长,又何来命中注定。”“他为我命都可以不要,我为他也可以把他让渡给真正的幸福。这次相遇,终归是两不相欠。”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说完这番话,希雅挂断了电话。小廖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忙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道是否要将这番话转告裴语迟。裴语迟醒来后,吃了一些亓老特地准备的清淡餐食,让他慢慢地吃下去补充体力。裴语迟的头痛症状明显减轻,精神也恢复了不少。经过亓老的同意,裴语迟和小廖谢过后,继续上路赶往县城。……为了给顾长林和枫林卫视洗清这次“乡村振兴”系列报道被指“有偿新闻”的污名,裴语迟的调查工作之艰辛和难度可谓超出了预期。他不顾身体不适,风餐露宿地走访了乡村的每一个角落,对参与报道的每一位相关人员,从县领导,到县乡各级财务部门,再到涉及的县电视台的编导,记者进行深入细致的采访记录,详细还原报道过程和情况。他用敏锐的眼光和严谨的逻辑,对每一个采访细节都进行核实和分析,不放过任何可以揭示真相的线索。经过裴语迟不懈的努力和小廖的协助,一份厚重而有力的材料终于完成了。这份材料如同一把利剑,一举刺破了“乡村振兴”系列报道被指“有偿新闻”的谣言。这份材料如同一面镜子,一幅幅展现了“乡村振兴”系列报道的真实面貌。如同一本书,一页页记录了“乡村振兴”系列报道的艰辛历程。这不仅回复了政府热线的质疑,还向社会公开了事情的始末。而枫林卫视,为了助力这项重要的乡村振兴工作,尽管面临重重困难,但仍克服一切,只是因客观条件所限,无法在短时间内覆盖所有乡村,只能采取重点区域报道的策略。:()山水不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