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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名字吐出,透明的魂魄渐渐回入身躯,琥珀色的眸子,那其中的一点点光辉,汇聚而来。
繁星,再次亮起。
这个人,在精神领域里为自己建设了一座记忆堡垒。
只要触发到敏感线,就不会被催眠。即便混乱记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
“很好的手段。”
目光死死盯着白浆,如果不是被禁锢于椅子上,他不见意,咬断对方的脖颈。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审讯手段。
催眠吗?
“你是怎么建设的记忆宫殿?”
白浆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喃喃自语。
这人,到底有怎样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自己构建记忆宫殿,还是人吗?
159分钟,
白浆垂头丧气的从审讯室走出,对上连小秋,抱着歉意的摇摇头。
“对方的造诣在我之上,抱歉,没能帮上忙。”
迟疑片刻,白浆慎重的解释起来。
“他为自己构建了一座记忆宫殿,只要触发机制,类似于‘我是谁’这般问话,记忆宫殿将镇压一切,让他整个人从控制脱离而出,快速冷静下来。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一个外行人是如何构建起如此庞大的宫殿。”
“他需要一遍又一遍打造地基,一次又一次将建立起来的记忆,推翻再重建,直到稳固如牢,风雨外力无法破坏。连阁下,无论是催眠还是药剂,甚至酷刑,在这座宫殿前,我们都没有办法。”
“多谢阁下今日能走这一趟。”
连小秋没有责怪,更没有放弃的意思,客客气气把人送离军部。
催眠也没有用,那就上酷刑,还有十来天,时间不多了。
摧毁不了一座宫殿?绝不可能,不过是手段还不够狠辣,还没有上齐全。
烤烧烤般粗的竹签,插入指甲床下,撬开,血肉模糊。
白皙修长,格外适合落在钢琴键上的漂亮双手,在竹签之后,是一节一节被掰断。
扭曲变形,好似怪物的丑陋之手。
“多么漂亮的手,可惜了。”
连小秋不小心切下一截手指,垂眸对上神情麻木的少年,一时,不知该怎样再下手。
脸上,四条翻开炸裂的伤口,化脓溃烂,让本来漂亮的脸蛋,此刻看去,竟看不出人样。
本来身形匀称的身躯,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鞭刑、烧烫之中,不见一块细腻白皙的完整肌肤。
双腿被打断,现在连手,也数不出十根。
已不成人形,却从未松过口。
求饶声,从第一天到第三十七天,从未从那张嘴里,吐过一句。
南风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他想死,死了,重开,以全新的自己,再见到陛下。
魂魄半离身躯,来来回回,却好像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牵连在一起,就是断不开。
无尽的痛苦、疲惫、饥饿,顺着这股看不见的力量,从身躯传入灵魂。
我好像,看到了鹅毛大雪,白金楼里那棵枯树……一切,都在时间长河中,缓慢流逝。
唯独我,冷眼旁观。
饥饿,到了最后,早已麻木。
潮湿、血腥的刺鼻味道,随着江小七挑起的肉,被火焰灼烧得逐渐变色,焦香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