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的手指落在狗鼻子上,他仿佛能感觉到球球画大狗时候指尖的温度。
他能终结掉这样的因果吗?
大狗笨笨地看着他。
祁连甩了甩头,冲洗干净自己就关了水,可走出浴室进入书房的一刹那突然觉得不对劲。刚刚他把球球抱进卧室顺手关了灯,而书房的灯是开着的。
可现在书房的灯灭了,卧室的灯却亮着。
就算是猫一脚把灯踹灭了,也不至于还能打开卧室门,再把卧室的灯也踹开吧?
祁连放慢了脚步,边擦头发边关上通往天台和浴室的门,轻声问:“球球?”
没人应声。
“你醒了?”祁连边问边用精神触丝摸了摸,居然没找到人在哪,“你在吗?”
还是没动静。
房门是关着的,保持着祁连插着钥匙反锁的状态,人应该没跑出去。于是他顺手把毛巾扔在茶几上,转向卧室。
卧室门是关着的。
祁连的手扶上把手,拧转,随着机械咔啦的一声轻响,背后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声径直他头上打过来!
祁连本能地回手一捞,发现是他捶背用的海绵棒,而球球紧接着矮身扫他的腿。这次祁连记这他腿伤,硬挨了这一下嘭地跪在地上,委委屈屈喊道:“干什么!”
萧山雪不答,从背后压着他啪地把一块湿毛巾捂在他的脸上。祁连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手脚发软失去了知觉。
后边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他感觉到有人费劲地把他拖到床上,他仰面朝天,看见球球煞白的小脸在边上一闪一闪。他抓住他的手腕,于是球球贴过来,抱了抱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说没事的。
紧接着他听到自己的通讯终端响了一声,球球被吸引了注意,于是走出去。
祁连的记忆消失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脚已经被拴在了床上。
麻药劲还没过,但天也还没亮。空调的温度有点高,月光从玻璃幕墙透出来,球球背对坐在他床边,垂着头,好像睡着了。
祁连稍微挣了挣,拴猫的尼龙绳结实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慢慢地回头,在祁连身边伏下,与他额头相抵。
“腿没事吧?”
萧山雪摇头。
“……怎么了?”祁连轻声问,“为什么?”
“我本来觉得你太累了,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萧山雪说,“但是我刚刚才知道,距离我被羁押还有几个小时,我应该杜绝你劫法场的可能性。”
“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的。”
“我知道。”
萧山雪长长吸了口气,偏过头,亲吻他的脸颊,然后就把脑袋搁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