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所以现在你要对我好点。”
祁连摸了摸他的脸,把人囫囵搂在怀里,低声说:“好。”
“你不能不要我,”萧山雪贴着他闷闷地说,“等我好了,我会自己判断要不要跟你在燕宁工作,但在此之前你不能离开我。”
祁连沉默地揉着他的脑袋,在他头顶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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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发起连环直球攻击!
胡搅蛮缠
萧山雪出院那几天天气好得出奇。
说是出院,他更像是尊被请出去的大佛。促成这事儿,一方面是司晨总催祁连速速回去参与重建工作,为了避免他有后顾之忧,萧山雪刚好一点她就盘算着接回站里养,连医务室都给开好了单间,唯恐到手的副站长反悔跑路。
而另一方面,萧山雪的主治医生骂道,他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萧山雪自打揭穿了祁连的奸计以后,活力唰的一下就点亮了。而且诡异的是,如果祁连不在医院,他从来不会惹是生非;唯独祁连在的时候,他不是拖着输液杆爬窗台,就是单腿跳着满地乱跑,更过分的一次还偷偷拿了祁连的通行卡遥控着轮椅坐电梯下楼追流浪狗,不仅祁连吓坏了,连狗都嗷嗷乱叫。
他折腾祁连,倒霉可是医生和护士。静养!什么是静养?要是伤口没长结实内出血怎么办?再说他不是还头晕头疼吗?哪儿来的好精神折腾!要是一个不小心摔碎了,燕宁站不可能放过医院。
医生认真地跟他单独聊过一次,卑微地威胁道他说再胡闹我就把你的病房门锁上。可萧山雪无辜地说锁上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也很抱歉,”萧山雪垂着眼睛,他轻轻揉着胸口的伤,跑出来的汗沙得伤口有点疼,“但是祁连的状态不对,我怕我少折腾一点他就会跟自己过不去……能不能麻烦你们关注下他?”
医生不是很懂自己怎么就成了他们py中的一环,毕竟祁连看着正常极了。
沉默寡言,温和有礼,衣着板正,分寸合宜,俨然一副成熟男人的样子。他把萧山雪逮回来那么多次,却一次火都没有发,只是耐心地劝他不要胡闹,不要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可萧山雪认打认罚,唯独腻歪着祁连不思悔改,反正他就是要依赖,要撒娇,要祁连时时刻刻看着他,一旦祁连放弃,他三秒钟之内就会把自己玩死。
萧山雪需要他。
二月化雪的时候最冷,但一切都在好起来,拿到那张所有指标都正常的单子是在二月二十九。
体检中心在三层,祁连拗不过萧山雪,用一条围巾拴着他的腰捆在轮椅上,放在离体检报告打印机几步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工作日的晚上八点半,体检中心已经关了,走廊里只有机器还亮着,嗡嗡吐了一沓泛着热气的纸。
他孤独地读了一遍,合上,又打开。第一页体检单上写了建议出院时间,祁连看着那个日期,直到声控灯熄灭,又被脚步声点亮。
来人是位中年女性,头发蓬乱,脚步拖沓,眼下乌青,皮肤枯黄而粗糙。她穿着一双缝隙发黑的深蓝色男式拖鞋,灰黑色运动裤上粘着更深颜色的污渍。她走过来时带着一股子不甚明显的病气,但这对一个久在医院的哨兵来说足够清晰。老人久未洗澡的体味,尿味,呕吐物的酸臭味,掺着熟悉的雾化药物和消毒水。这些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但并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