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嚎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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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死!
球球以为死掉就可以拯救灵魂,但是拯救他的是爱啊(泪)
这一章我写完发了好久的疯,
来吧我准备好了(坚强)
第五卷归乡篇
亏本生意
傍晚时分下雪了。
没有烤鹅、圣诞布丁和蛋奶酒的平安夜总是过分寂静,木柴噼剥作响,黑暗的帐篷里偶尔传来哭声,白羽送来的医疗车上沉默地灯火通明。战地医生的手术从一早排到半夜,连转运带处理终于控制住了现场的伤员。
药品用得极快,等排到祁连的时候,连麻醉都已经用完了。
但是一夜之间他身上所有少年气都消耗殆尽,祁连安静地接受了无麻缝合的请求,甚至礼貌地拒绝了进入萧山雪手术室的邀请。包扎好之后他啃着法棍在手术室外蹲了一会儿,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军大衣外边披着雪。
但是战地医院不会下病危通知,死了就是死了,活了就是活了,没那么多讲究。
他后知后觉地起身抖了抖雪花,领了一条睡袋,慢慢地走回那栋楼里。
梦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他和球球在烂尾楼里初遇,他们克制而怪异地保持着距离,只有灰狼的脑袋被小肥啾嘭地砸了一下。但紧接着一大群人跑来围着他们扭曲地跳舞,胳膊腿狂野地乱飞,光影闪烁之间祁连意识到他们是互助会的人,背后还矗立着一个山似的硕大人影。他的喉咙哽住,下意识地想拉着球球跑。
但球球用力地将他推出人群,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罗盘。
出了人群就回不去了,他面前是那片雨林,他在深绿中淋着雨向前走,罗盘指引他走到了那个有水箱的房间。
他从被炸烂了的窗户里看到水箱里的水已经泛灰绿了。记忆里那箱水是粉色的,很难说梦里和现实哪个更恐怖。
在这种湿热的环境里,死水很快就会臭掉、孳生蚊虫,变成黏糊糊飘着恶臭绿烟的混合物。对于哨兵来说这种环境是致命的,但他还是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不是异味,场景又换了,那是司晨和莫莉的宿舍,里边有一种女孩子的干净柔软香气,舒服到足以让人忘掉莫莉做的家乡菜有多可怕。
然后莫莉从房间深处走出来,摸了摸他的头。
祁连好像变小了,要不然莫莉怎么会这么高大。温莎人的情感表达一向直接,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然后用优雅的语调叽里咕噜地说你为什么一头火药味,是不是刚刚放烟花炸到脑袋了,要是被司逮到又要用皮带抽你。祁连懵懵地靠在她怀里,听她说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你像司一样是个能保护大家的好战士。祁连摇头,莫莉就按住他的脑袋。
“都会过去的。”
姐姐指了指最深处的房间,又推了他一把,祁连总是被推来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