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傅和祁师叔的意思,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理由,每个人都有理由都得体谅,就她不需要体谅只要许愿就行。她司晨是什么?许愿池里的王八吗?
王八好歹还能收两个硬币!
司晨气得踹桌子,恰巧奥德里奇见门开着便进来,被一声巨响和满地乱飞的报告吓得捂着胸口直呼老天,然后忙不迭地跑了。
“燕宁站半截废墟,菜是老陈他们自己种的,全站一人卖一个肾都凑不够一年的水电费,你让我去哪给他们找钱?”
“师傅说,现在祁师叔压下两员大将、干掉两个骨干,剩下的莉莉安可以被架空,尼克又是师叔的亲信。这个时候不动手,拖到他们元气恢复干掉师叔,就不是六百张飞机票能解决的问题了。”
可燕宁站真的揭不开锅了。
奥德里奇带来的不仅是一张芯片,还有越来越多嗷嗷待哺的洋人嘴巴。站里修了一半勉强能住,剩下的断壁残垣上边种满了韭菜之类一茬茬长得飞快的东西。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该借的也都乞讨似的借了个遍。她自己荷包空空,整日去酒局谈赞助喝得头晕眼花,阎王太子他们站里的老人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这才堪堪能糊了口。
司晨不由得怀念起刘长州来。他千不对万不好,跟老板们谈生意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满站人倒确实从来没饿过肚子。
想到这儿,司晨脑筋一动,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去问白羽,酒吧老板,他有钱,问他借钱。”
紧接着那头传来白羽温柔和缓的声音:“司站,您和酒吧老板是合作关系,说破天也就是亲家,不是银行客户和取款机哟。”
好家伙,原来人就在旁边吗?
司晨没了气势。且不说祁连欠着大人情,要不是白羽传消息,燕宁剩下的半截恐怕也得拿来种菜了。
“白老板,之前我也没欠过账,咱不差这么点……”
“司站,现在生意不好做啊,我的二十家连锁店有八家都在亏钱,我这儿又是个赔钱的大缺口,要不您先把新来二位的账结一下?”
白羽的声音听不出来生气,他算账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人:“住宿一天最低一百五,您让住大床房省钱,打个折算两百,目前住了半个月,房费三千七百五,加上车费和早饭算四千不过分吧?酒水之类的消耗品,早饭,还有他们有一天莫名其妙用掉了不少不该用的东西,我就当吃个亏,你先给我打四千五过来我们再谈?”
“不该用的东西?”司晨扶额道,“他们师徒俩能用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说?”
“把你藏酒给打破了?”
“你真要听?”
“我撑得住。”
通话那头传来白羽的笑声,模模糊糊说你脸红什么,大男人敢做敢当,你师傅又不是不要你了。
司晨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些东西本来是我给我家小朋友和祁连准备的,虽然他俩体检报告我都看过没什么毛病,但还是要注意一点对吧?谁知道这两位火也这么旺啊,算下来一晚上起码五次?还有手铐啊尼龙绳啊之类的,不过我感觉他师傅好像有点勉强,搞得房间里好像打了一架一样,真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