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安静,李老舅忽然转头望向石利民。“石队,今晚怎么想起来打牌了?”石利民挠了挠头:“啊,老李让我来的啊,说今晚有个市局的大佬要来,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那今晚石队,怎么想起老朽了~”“嘿嘿,老舅莫怪,主要这过年这几天,在家手气实在不行,想到去年那副好牌,心痒痒啊~”石利民嘿嘿说着,李老舅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依然追问。“哦?为啥好牌就想到老朽了?”“就是那老五啊,他牌技牛逼啊,经常说要想开大牌,那得找舅爷,那我不就记住了嘛~”李老舅听到这话,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石利民,一只独眼盯得石利民有些发毛。“舅爷,凡爷不知道您在这。”李嘴子缓缓开口,语气却是有些萧瑟。“我希望他知道我在这,也希望他不知道我在这。”李老舅撑起拐杖,努力的站了起来,一步一顿的走向床边,看着楼下的一大片汽车尾灯,神情发怔。会所的楼越建越高,来会所的人地位也是越来越高。那一片汽车尾灯,应该就是那些领导们吧。“舅爷”李嘴子凑上前,李老舅眼中神色慢慢变得清明。“狗急了也会跳墙!”会所顶楼的办公室里,岳梦豪还在叭叭叭的说着,李凡却是叼着烟一声不吭。“我即使到现在,也不明白你掺和那疗养院干嘛?好好的做你的小老板,开你的钓场不好吗?”“别人会允许你完全掌控吗?你觉得这可能吗?”“今天来万振搞这一块,明天就有人接手你这安保,后天就能把你德友叔给撸下来,你什么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李凡将手上的香烟随手一灭,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双眼已是充满血丝:“叔,不是我想掺和,是别人早就盯上我这一块了,我要是不掺和,现在这永不空军都不姓李了!”岳梦豪怔了怔,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李凡也没有和他提起过。“有缓,肯定是有缓的!”李凡将双手插在头发间,喃喃自语。永不空军会所三楼,李老舅撑着拐杖,一步一顿的往电梯那走去,身后跟着李嘴子,脸色沉重,好几次张口欲言,却又因为看不到前面李老舅的神色,又是闭上嘴。“都老了,没什么难过的。”李老舅踏进电梯后,一脸坦然,紧跟着进来的李嘴子默默点头,神情也不再是沉重。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两个老头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就这么走出了会所大厅。寒风萧瑟,李老舅却是梗着脖子,一步一顿往前走去。“给他打电话吧。”李老舅说完就双手杵拐,站在那静静的扫视着夜色下李岗村的一草一木。李嘴子默默点头,掏出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串数字过去。“喂~干活呢,啥事儿啊?”听着电话里李爪子的声音,李嘴子深呼吸一口气。“老舅爷让你来一趟填坑。”电话里声音忽然静了,随后电话挂断。几分钟后,李嘴子咧着嘴从阴影处蹿了出来,三人相视一眼,都是无声的笑了起来。“谁?”“万振吧,狗腿子一个。”李老舅低着头杵着拐,一个脚在地上踢着,不知道在踢着些什么。“宰狗我喜欢!”李爪子乐呵呵的点点头,将手上的手表一摘丢给了李嘴子,随后径直往会所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是转身望向李老舅,李嘴子两人。“哥,没事儿多去叔那”李嘴子牙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而李老舅低着的头也是缓缓抬起,一只独眼沁出的浑浊泪水已经布满沟壑。“盛天,等家里消息。”李爪子咧了咧嘴,大步向前迈去,转眼到了李大荣家。“二荣,一瓶二锅头。”“哟,爪子爷今天心情不错啊,想起来喝酒了啊?”“呵呵,宰狗用的~再拿包烟吧。”听到这话,柜台后里的二爹眨了眨眼,倒是稀奇了,他在村子里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李爪子抽过烟。李爪子将酒往兜里一揣,随手拆开二爹递来的烟,叼着一根拿起柜台上的打火机点着后,吸了一口,咳嗽了几声,看的二爹一愣一愣。“好久没弄了,找找感觉,嘿嘿嘿~”李爪子将钱往柜台上一丢,咧嘴一笑,让柜台后的二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大晚上的咋这么渗人。冬夜,风声瑟瑟,李爪子就这么叼着烟走了,一边抽一边咳,只是明显后面这咳嗽的次数变少了,显然是真的会抽烟,至少之前会抽。“爷爷,那人和你岁数看起来还没你大,为什么你要叫他爷爷呢~”一个小男孩从院子里跑进来,扒着柜台望向二爹。“呵呵,因为他的辈分比爷爷大哦~”,!“啊?爷爷不是说你是大辈分吗?还没有他大吗?”“爷爷是大字辈,不是大辈分哦~”二爹趴在柜台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家孙子,拿起一旁的棒棒糖,撕开糖纸递了过去。“吃完记得刷牙哦~”“那他是什么辈分呢~”男孩哧溜的舔着棒棒糖,眼睛开心的眯着一条缝。“他呀是盛字辈~”“盛字辈是最大的吗?真奇怪哦~”听到这话,二爹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家孙子的头,等凡爷把学校建好,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天天看到乖孙喽~“昌盛大兴,德泽绵长,世代荣光,家风永彰。”“爷爷,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念起诗来了?”“这可不是诗哦,这是咱们李家族谱的字,有了这字,咱们李家的故事就还在继续~”“故事!耶!我最:()回到农村:从挖鱼塘建钓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