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救了一命,居然呕心沥血辅佐那人那么久,死后还没一丝的怨恨。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邪祟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
……
算了,将就用吧。
龙脉封印还在,他可不能离开人类的身体独处。
那人先前就是在天汜城杀的他,邪祟化成一股黑烟,往天汜赶去,他要杀了那人,给自己报仇。
——
宁忘夏端坐在天枢阁内焦头烂额,眼下引渡人没有踪迹,在茫茫人海中寻简直大海捞针。
怀山又被人劫走,放任不管恐生事端。
易轩昏迷不醒,卓昀山暂时接管了中庭院调令。董豫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正站在宁忘夏面前,不知所言。
“……”宁忘夏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不下,董豫眼球转动,垂着头,终于开口道:“王爷,那次事中,属下不该轻易调动影卫……”
宁忘夏“嗯”一声,眼睛盯着卷宗目不转睛。
“属下知错,”董豫把头埋地更深,“若王爷觉着属下行事不妥,可撤去属下的职位。”
他自责不已,语气慢慢稀落。
“我何时说过要撤你的职位?”宁忘夏不紧不慢地放下卷宗,“罚也罚了,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今日叫你来,肯定是有其他事的。”
董豫缓缓抬头,露出一双忧郁地眼睛。语气弱弱地问:“敢问王爷,是何事?”
宁忘夏也知道上次的事有皇帝在背后撑腰,董豫不敢不调出影卫协助查案。但天枢阁规矩不能破,该怎么罚还是怎么罚。
这次义庄里面的那张人皮不翼而飞,怀山又不见踪迹。宁忘夏只能想到是宁远昭在从中作梗,但明目张胆地质问过去,怕是要与他反目成仇。
而且如若不是宁远昭所为,那麻烦更大了。
宁忘夏得提前防备,以备不时之需。
董豫眼下乌青,他不敢直视宁忘夏的眼睛。宁忘夏也不难为他,径直将手里的卷宗推上去,示意着。董豫拿走卷宗,盯着看了一会,眉头一紧,忽然开口道:“王爷,此事行得通吗?”
宁忘夏:“照做就好,剩下的,我会解决。”
董豫点点头,将卷宗揣进衣袖里行礼离去。
外头下着雨夹雪,屋檐下结着长条状的冰碴子,延申而下。侍女艰难地打开窗户,冰碴子的碎块掉落在地,砸出响声。宁忘夏皱着眉,外头刮进来的风实在刺骨,还没一会就让她指尖发凉。
早就准备好的暖炉搁置到晚上,也凉了大半,宁忘夏裹紧披风,拉过下颌,掩盖了大半张脸。
侍女清理掉窗柩上的冰,再次合上窗户时,闷响从侍女口中发出。形容枯槁的手贯穿侍女的喉咙,滚烫的鲜血溅出来,洒了满窗户。
她声音发不出来,捂着脖子痛苦地倒下,抽搐几声后便没了气息。
“谁?”宁忘夏握紧喧尘,往窗户边看去,眼里警惕万分。血红的手掌顺着月色缓缓爬上窗户,宁忘夏呼吸停滞,盯着那只手掌缓缓拔出了喧尘。喧尘出鞘,冰色寒气外显。
宁忘夏不动声色地伏着身子,朝窗户靠拢。握着喧尘的手徒然收紧,那只手晃了晃,突然消失不见。
不好……
整只鬼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宁忘夏身后,在她分神的那刻,利爪刺破宁忘夏的后背。五道醒目刺眼的伤痕横在她白皙的后背上,血肉掀起。
宁忘夏忍着痛使剑划过身后黑影,拉开距离。她双目布满血丝,因为疼痛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人缓缓出现在自己眼前,宁忘夏瞪大双目,几乎不可置信地道:“怀山?!”
“怀山”摇摇头,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臂,咧着嘴角笑:“嗯?”
不对,他不是怀山。
他身上的线已经全部断了,宁忘夏可以肯定,怀山被邪祟附身了。邪祟眼底冒着黑雾,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从他腹部流出来的黑血很快糊在了地面上,仔细看去,他的腹部有个血肉模糊的洞,像被人生挖的。他冲上前,掐向宁忘夏的脖颈。宁忘夏侧身躲开,凝法劈断邪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