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怕我就这样坏……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么?”
“你是吗?”
“当然不是。”温也吸吸鼻子,“我是全世界最坦荡的君子。”
他笑得浪荡,轻轻恩了声,提着她的腰转了半圈,两人变成了她被抱坐在腿上的姿势。
纯男性的身躯又热又硬,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散发着叫人酥麻的触感。
温也一时接受不了这样暧昧的姿势,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塌下腰偎着他。
“其他的我也和你解释,能解释的都解释。”
“家里电话是周女士换的,不知道为什么。”
“搬家是因为帽儿胡同被政府判定成危房,要拆了。大家先是一起搬到了安置房,挤着住了大半年t,后来快中考时才搬到的新小区。所以你认得的人基本不再原来的镇上生活读书了,当然联系不到的。”
“还有……我,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她羞耻地将头埋进他颈窝。
“你知道我从外婆家回来的那些日子有多难过?我每天都在想,想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连句再见都不屑于跟我说。想那天在学校天台,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男生瞳孔一缩,“你还记得?”
记得,而且恍若昨日。女孩贪婪汲取他领口的雪松气息,默默想,那大概是她彻底忘记“靳司澍”这个名字前唯一执着的东西吧。
那年,盛夏、黄昏。
领期末成绩单的日子,整个校园洋溢着轻松自在的氛围。少男少女们像逃出笼子的鸟,拿着扫帚和洒水壶你追我赶,欢声笑语不断,丝毫没了平日大扫除沉闷推脱的影子。
十三岁的温也沿拥挤的走廊跑到三班门口,扒着门框探出头,向正在擦黑板的火鸡问,“靳司澍呢?”
“不知道,吴老秃刚评讲完试卷就没影了!”男孩鸡冠头一甩,看向她笑,“找他炫耀来了吧!听二狗说你这次竟然考过他了,不容易啊,是不是头悬梁刺屁股了?”
“滚!文盲,是锥刺股!”
“再说了,我才没这么无聊呢。考赢他分分钟的事,以前都是本姑娘让着他罢了!”
说完就跑,一刻都没耽误。生怕火鸡看出她的心虚——
她的确是来炫耀的。
从二层爬上三层,再从三层爬上四层,来到顶楼天台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了。此时天边的晚霞烧得正旺,跟火似的,好看极了。
她就这样披着五彩斑斓的霞衣,环顾一圈,眉眼掩不住得意地朝那个熟悉的背影跑去。
“靳司澍!”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到高耸的信号塔旁,连塔下搬家的蚂蚁都听到了。男孩却不理她,独自坐在天台湿热的晚风中,背影孤寂,什么情绪都看不出。
她停下来,喘气。等气喘匀了,清清嗓子,说,“别装聋!我知道你听到了。哼,小菜鸡小弟弟,这次终于让我赢了吧?考神附体所向披靡的感觉真爽呀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年级第十哎,你怎么考得?”她小嘴叭叭地不停,边唠叨边跳到灯塔一侧生锈的爬梯上、坐好,小腿荡在半空一晃一晃。
“是不是光顾着和你们班张明蕊谈恋爱了?切,我怎么说的,早恋有罪学海无涯,分心了自然就会被别人赶上来的!看我告不告诉阿姨,叫她好好治你的花心毛病!”
任凭她闹,他依旧安静。
温也无聊地哼起歌,哼得是学校广播站正在放的《稻香》。可惜一句没在调上,只能捧下巴欣赏起那人校服后面的圆珠笔画海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