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怔了怔,停止了动作后梁镇松了手,随后绕到前面单膝跪倒,“迫不得已,还请爷恕罪。”
魏璟元蹙眉,“缘由?”
“回爷的话,是三殿下让小的过来找您,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魏璟元的脸色有所缓和,“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今日殿下得到战将军的应允已经休沐回了王府,还请爷跟小的前去。”
魏璟元应声叹了口气,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刘乾出宫建府要等到成婚之日,而刘岳则不用等,不过碍于他在军营中无法脱身,为此众臣们便无法同他道贺,直至今日,魏璟元都快忘记他如今已是王爷了。
魏璟元稍加迟疑后便应下了,跟着梁镇走了出来,在看到元宝同车夫赶着马车过来时,他冲着已经看到他的元宝摇了摇头。元宝跟着魏璟元如此长的时间,心智早已不同以往,一个简单的指令就让他立刻明白了过来,随后吩咐车夫调头原路返回。
魏璟元上了梁镇驾来的马车,不过两炷香的时辰他们的马车停在了晟王府门前。魏璟元下了马车,梁镇在四周观察了片刻后就引着人进了王府。府内的情形魏璟元早有所料,他徒有皇子的身份,如今封了王爷府中依旧一片萧条,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惜,只是这点怜惜在魏璟元见到刘岳那一刻也就消失殆尽了。
魏璟元深知刘岳对自己的心思,可那又如何?他不想也不会愿意,而刘岳则是大事为重,儿女私情还得靠后,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障碍,两个人注定是没办法走到一起,修成正果。
“来了。”刘岳如今又黑了不少,壮实了不少,这与曾经白皙俊朗的刘岳有些出入,不过这又如何呢?身为一个要成大事的男人,外表注定是不重要的,他要长年累月地行走在军营中,为自己的大事做出牺牲和筹谋。
“王爷。”魏璟元改了口,从前叫他殿下,怕是以后再没这个机会了。
“坐吧。”刘岳的房中唯有他自己,桌上摆着的晚膳应该是刚端上来的,“厅梁镇说,你刚从翰林院出来,怕是还没用晚膳,一同用了吧。”
“谢王爷。”魏璟元并没有退却,撩起朝服的下摆便坐到了刘岳的侧边上。房中没有别人,魏璟元主动地给刘岳布菜,随后才顾的上自己个儿,忙着的同时,魏璟元全当和刘岳闲谈,“王爷在军营中一切可好?”
“尚好。”
“嗯。”魏璟元将布好的菜搁置在刘岳面前,“王爷照以往黑了不少,想必军营中的日子是艰苦的,王爷还请多多仔细身子,莫要过度劳累才是。”
刘岳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下嘴角,随后板着脸开始用膳。
桌上还有一壶佳酿,只是魏璟元和刘岳都没有伸手,直至晚膳用罢,魏璟元才正襟危坐地问道:“不知王爷让梁镇寻我来可是有要事。”
刘岳用帕子擦了嘴,扔到桌上后浅笑道:“我在营中数日,岂不知你竟把朝堂搅了个天翻地覆,若我没有让梁镇时刻盯着,怕是直到今日都会一无所知。”
魏璟元坐着未动,笑了笑说道:“王爷乃人中龙凤,自然是要办大事的,至于旁的小事,就交由卑职代劳罢。”魏璟元看了刘岳一眼后就低下头去,他知道刘岳为何这般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他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卑职不曾有过二人。”
如此直白,换做旁人只会堤防隔墙有耳,可刘岳不怕,因为这府中都是他信的过之人,厉卓言就在隔壁房中,隔墙有耳,大概也只有他会偷听墙角了吧!
刘岳对魏璟元的忠心不二是高兴的,他一改先前严肃的嘴脸,神情中充斥着温柔说道:“我自是信的过你。”说罢,刘岳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本王今日休沐,你就留下吧。”
魏璟元诧异地抬起头,“王爷是想让我侍寝吗?”
刘岳微微皱眉,“你好大的胆子。”
魏璟元心中冷笑,继续说道:“若是王爷当真这么想的,卑职也不敢不从,只是有一点想请王爷明白,卑职誓死不做男妻男妾又或是男妃。”
刘岳虽比魏璟元小了两岁,但如今气势已不是魏璟元可比拟的,只见他戏谑地凑上前,冷笑着挑起魏璟元的下巴说,“若本王执意如此,你又当如何?”
魏璟元冷眼看着他,“若王爷执意如此,卑职只能以死谢罪了。”
刘岳微眯着眼睛,片刻后放下手,“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不做男妻男妾男妃便是。”刘岳背对着魏璟元,“替本王更衣吧。”
魏璟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过去给刘岳更衣时,他说道:“王爷是成大事者,如今的困难都不是问题,还且王爷坚定了信念,莫要让旁的事情扰乱了心智才好。”
刘岳闻言亦不生气,“你是再教训本王?”
“卑职不敢。”
时已入夜,晟王府中唯有内堂中还存有丝丝烛火,房中帷帐随着床榻微微晃动,不时会听到魏璟元那隐忍的声音,他紧闭着眼睛,任由刘岳在他的身上肆意妄为,就在刘岳命令他抬起双手抱住稳刘岳时,魏璟元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前世的一些场景,于是,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他死死盯着刘岳那俊美的脸庞,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要不是刘乾,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至于他和刘岳此时正做的事情,他也不过是遵从了人的本性,他到底还是个人,是个男人,也需要用这种事来排遣心中的恨意。
“元儿……”
魏璟元突然在耳旁听到了刘岳前所未有的温柔,当刘岳的声音再次传来,魏璟元猛地想起了魏景存前世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