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噗嗤笑了,偏过头闭上了眼睛,“随你怎么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一会儿还有一章,可能要晚点来了
召见
唐渝中虽是局外人,但他耳聪目明很多事情一眼就能够看透,这是魏璟元说不能比较的,而另他十分好奇的是,唐渝中是如何看穿魏景存的真实面目的!好奇总归是好奇,魏璟元又如何能够开口去询问唐渝中呢!
一连多日的会试终于结束,考生们大都身心俱疲,当然也有一些例外,就如同唐渝中这样越战越勇精神百倍的。酒楼吃酒,唐渝中豪放畅饮,时不时还要吟诵两首诗句以增添乐趣,魏璟元虽没接他的话,心中却是难掩喜悦的。
魏璟元看着如同发疯一般的唐渝中,心中不禁想到还在瀛洲时,那时的自己对唐渝中可谓是厌恶至极,如今一同考完会试倒是对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唐渝中的的确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若是他肯归顺刘岳的话……
魏璟元也只是这般想,却没有付诸行动,毕竟唐渝中是如何作想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想要他给刘岳效犬马之劳,怕是难如登天了吧!
从酒楼归府,唐渝中醉到不省人事,要由元宝和他的小厮一同搀扶方才送回东厢的房中。魏璟元今日没饮几杯酒,回房后便坐在桌前发愣。在他迷糊之际,门外来了人,那是主院儿那边的丫头,叫素春。
“大少爷,老爷知您归府,让您过去一趟。”
魏璟元眨了眨眼睛,抬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拍,“知道了,回去告诉父亲,我这就过去。”元宝还未回来,魏璟元又不愿其他下人更衣,他便在柜中随便挑了件长袍换上,随后才急匆匆地赶往主院儿。
老夫人如今身子越发不爽,许多时候都是卧床不起,今日也不知何时如此高兴,她在丫头们的服侍下换了身喜气的衣裳,魏璟元进门时看到魏国淮正一旁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脸上竟多了一丝笑意。
“祖母、父亲。”
“元儿来了,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老夫人心中明知魏璟元并非国公府的血脉,可在她的心中还是有几分疼爱魏璟元的,若不是时局不对,让他做了世子倒也无妨。一想到此处,老夫人眼中不自禁地露出几分哀伤与遗憾。
魏璟元听了老夫人的话坐下,那头魏国淮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蹙眉道:“可是饮酒了?”
魏璟元不加隐瞒,“父亲,今日会试结束,我便于唐渝中去了趟酒楼,小酌了几杯,没想到倒是让父亲担心了。”
魏国淮舒展了眉头,叹气道:“这酒还是少饮为妙。”
“元儿谨遵父亲教诲,只是不知道父亲叫我过来可是有事?”魏璟元因为饮酒头略微有些痛感,他不想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便直言不讳了。
魏国淮点点头,随即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含笑朝着魏璟元招了招手,待魏璟元过去后拉着他的手说:“你父亲的意思是要跟皇上请旨,赐封你为国公府的世子。”
魏璟元心中冷笑,如此说来这做不做世子还要看他的意思了?魏璟元多少了解老夫人的心思,可局势就是这样,她也顾不得自己了,至于魏国淮,那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让自己当世子,又何必试探呢!
魏璟元的心思转的极快,他很快意识到或许是魏国淮无路可走,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这样做也不失为一个妙计,以进为退,若是魏璟元中计这世子的位置可以保住,若是没有中计,将来除掉魏璟元的就是皇家的人了。
魏璟元想入仕途没错,但他可从没有想过要考中状元,试问雍国公府重权在握不说,若这世子与状元同为一人,这国公府的地位又怎能不遭到旁人的注意。魏璟元可没嫌自己的命长,可要是让他妥协顺从了魏国淮,那也是没可能的。
魏璟元见老夫人如此高兴,自己个儿也笑了,“祖母,元儿觉着这件事倒不必急着去皇上那里请旨。”
老夫人疑惑道:“这是为何?”
魏璟元应声道:“元儿觉着还是等到殿试放榜后再请旨最为妥帖,一来是有时间准备,二来也省着旁人嚼舌根,说元儿是因为父亲在朝堂上的官位,加上自己又身为世子才被点了三甲之一的。”
魏璟元如此言之凿凿,魏国淮不禁轻咳两声,随即问道:“元儿当真有自信可以通过殿试?”
魏璟元笑着回头,“父亲莫不是信不过孩子儿?”
“如此……甚好。”魏国淮原本打算让魏璟元自己做抉择,如今可倒好了,他这个“儿子”当真是机敏聪慧,如法炮制又把问题给抛回来了。
魏璟元笑容直达心底,让人看不出半分虚假,之后他与老夫人闲聊了几句后便请辞回了东厢。魏璟元一走,主院儿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老夫人哀了一声,望着门口说:“元儿若是你的儿子,这国公府的将来又何须发愁。”
魏国淮点头,“母亲,元儿如今又把问题抛回来了,这让不让他做世子,当真是为难儿子了。”
老夫人面容严肃道:“你还需稳住心神,这宫里宫外多少人盯着咱们呢,你岂能乱了阵脚,至于世子的事情,就按照元儿说的做吧,待殿试放榜后再做定夺。”
二月初会试开始,短短不过十几天,月底贡院就放了榜。这一日魏璟元在府中没有出门,倒是好信的元宝跑到了贡院,在一群书生中挤了个位置,从头往下看到三个名字就兴奋地冲出了人群,一路跑回了国公府。
“中了,中了……”元宝在东厢边跑跑叫,“爷,您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