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淮恍然大悟,当下便松了一口气,对啊,不过是个义子,认了好生养着便是,待他日事情有了变化,就算想要剔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时暂且这样,待我和老夫人商量过后再做定夺。”
魏璟元明白魏国淮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便不再多言,他拉着魏景之和老夫人、魏国淮以及陈氏等人说了话后,就带着魏景之和唐渝中回了东厢。这才进了东厢院儿的门,唐渝中便一脸凝重的凑了上来,小声道:“璟元,看来你在这国公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魏璟元笑了笑,“你怎知晓我不好过?”
唐渝中摇了摇头,“我并非蠢钝之人,眉眼高低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你这大少爷做的当真是……”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否则别怪我扫你出门。”
“好,我不说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请求
魏景之入族谱的事情是迟早的,魏璟元也不急于这一两日,他既已回来了,且要把心收一收,该办的事情一样都不能落下的去办了。翌日清晨,魏璟元起了个大早,趁着唐渝中那边还没动静,他在老夫人那里用过早膳后就坐着马车进了宫。魏璟元怎么说也曾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太子虽然重病缠身,不来探望是作为臣子的过失;可要是去探望呢,太子的病情实在是……魏璟元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会审时度势,既不落了口舌也不失于礼数,入宫后他直奔着皇帝早朝的地方就去了。
朝中事务繁忙,魏璟元这在外头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看着众大臣们各个低着头脸色阴沉的从里面出来后,魏璟元上前几步,似是在观望,实则是和魏国淮交换了个眼神。魏国淮虽不是魏璟元的生父,却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父子二人眼神碰撞片刻,魏璟元便孤身一人朝着偏殿而去。
门外的小太监并不认识魏璟元,他主动上前细说一番后,小太监便掀开帘子进去了,不过片刻,魏璟元就被小太监请进了偏殿。皇帝刘赫近日来心力交瘁,多半还是为了太子的事情而忧心伤神。
“草民拜见皇上。”
刘赫继续批阅奏折,并未抬眼,“何时回京的?”
“回皇上,昨日便到了。”
刘赫嗯了一声,“起来吧。”
“谢皇上。”
刘赫此时才放下笔抬起头,打量着魏璟元浅笑道:“听雍国公说,此番回瀛洲到是拿了解元回来。”
魏璟元颔首,“草民不才,多半还是靠运气的。”
刘赫笑道:“无需自谦,你是否是个聪明人,日后自有分晓,倒是你今日这般早的过来,可是有事?”
魏璟元起身撩袍跪下,“回皇上的话,草民虽离开京都多年,却始终不曾忘记皇上的恩赐与太子殿下素日来的照拂……”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见显儿才入宫的?”皇帝打断了魏璟元的话,不过仍旧没等到魏璟元开口,皇帝又说道:“显儿近日来受了风寒,太医院曾叮嘱要安心静养,不过你既然已入宫,不如去长平殿看看吧。”
魏璟元早就料到皇帝不会让他见太子,如此一来他的表面功夫就算做到了,随后便跪安去了长平殿。自从瀛洲水患分别之后,这一转眼都几年光景过去了,魏璟元和刘岳的联系多半都是梁镇从中传话的,刘岳自然是不知道长大后的魏璟元是何等模样,倒是魏璟元对于刘岳此时的模样,还有些印象。
不善言辞吗?魏璟元想到的只有这么一个词儿来形容刘岳,可事实上在这个词儿的背后,藏匿着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了。魏璟元抵达长平殿时早就是早膳时辰了,由婢女通禀后他从外殿入了内殿。这一路上魏璟元略微有些疑惑,平日里刘岳最为积极,不容自己出半点差池,怎么今日都这个时辰了,他还没起身吗?
刘岳的确是起身迟了,不过也只是迟了半炷香的时辰罢了,去书房之前他尽量让自己的装束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师傅们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待下了书房,刘岳急匆匆地回到了长平殿,让婢女从新为他束发,巧的是魏璟元此时来了。
“下去吧。”刘岳让婢女放下篦子后就出了门,魏璟元进来时看到他的黑发披在身后,比起瀛洲水患的那一年,刘岳高了不少,已经快要超过自己了,一想到成年后的刘岳的样子,魏璟元只得勾勾嘴角,无奈苦笑。
“怎么这个时辰入宫了?”刘岳没转身的说。
魏璟元十分明白刘岳的意思,他让婢女出门,却将篦子放在明面之上,若此番行径魏璟元都看不出来,他当真是不必入朝堂谋事了。魏璟元看虽看懂了,却没有上前替刘岳束发,而是站在他身后说道:“来给皇上请安,顺便看看太子。”
刘岳微微皱眉,“哦?那可是见到了?”
“三殿下才思敏捷。”
刘岳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是父皇让你来的,而你又不得来,是这样吗?”
魏璟元无奈,“殿下今日……”
“我去书房了。”刘岳知道魏璟元有所顾忌,自然不会上前替自己束发了,从前年岁小倒也无碍,如今魏璟元都是解元了,而自己也马上就算步入成年皇子的行列,若再让他帮忙束发就有些……刘岳自身是明白这些繁文缛节的,可此时是在他的长平殿内,偶尔放肆一回又有何不可。
刘岳拿起篦子转过身,“若无要事,就留下来陪我一同用早膳吧。”说着,刘岳伸手把篦子递了过去。
魏璟元定睛看了片刻,只得上前接过篦子,来到刘岳身后帮其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