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刘岳似乎很着迷魏璟元此时的模样,兴致盎然的等着后话。
魏璟元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太子想必也明白的,我母亲与淑妃沆瀣一气,而我母亲又与父亲面和心不和,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母亲的心要比蛇蝎还要狠,若此事无法转圜,我母亲定会对舍妹下手的。”
刘岳浅笑道:“这也正是你不担心的原因?”
魏璟元叹气道:“毫无半分感情,又何以心存担忧呢!”
“那依你看,这件事还需要……”
魏璟元微微摇头,“殿下,恕璟元直言,这件事无需插手,任由其发展下去,定会让局面变的不稳。”
刘岳认同了魏璟元的提议,“本宫并不知晓此事,倒是治理水患一事,父皇已有了定夺,派了工部侍郎董兴华前去治理水患。”
“董兴华?”魏璟元诧异道:“这不是淑妃和二殿下那边的人吗?”魏璟元就知道刘岳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这样是最好的了,水患治理好或者不好,太子和二哥那边,注定要水火不相容了。”说罢,刘岳将目光投在魏璟元身上,“那日你说你要回瀛洲,还说临走前会做些什么,如今可都盘算好了?”
魏璟元道:“回殿下,再过两日即可。”
喂毒
刘岳此言不过是想试探魏璟元,按照他现在的想法,他并不想放走魏璟元,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可问题在于,现在的魏璟元他还不能完全掌控,既然历卓言也同意了他离开京都回瀛洲的想法,那他只能点头答应,不过,刘岳在心里发过誓,这样的“分别”不会太久的!
魏璟元说还要再等个两三日,无非是在等待时机,他一方面吩咐了梁镇,先一步带着曹氏前往瀛洲,而这其中的车马费,都必须要由他这个主子来想办法。而另一方面,太子称病不上书房,这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不能出手的必要原因。
国公府近日来也有些消停的过了头,实际上暗潮云涌!魏国淮驻足观望,也在等待魏璟元离开京都的最佳时机。魏国淮一门心思的想这些,就如同大夫人陈氏一样,把心思全放在了和淑妃共谋大计之上。他们虽为夫妻,却很少在某一件事上有了默契,而现如今,他们却都因为心怀旁事,而忽略了眼皮子底下的魏梦婵。
太子得了魏梦婵的画像后,立刻找到了文皇后和文韬,三人谋划了许久,最终决定,由文皇后出面,请求皇帝赐婚。计谋一旦形成,问题便会接踵而至,那就是太子不能继续称病不上书房了。
太子称病,无非是和文韬闹别扭,如今有了计划,这点问题也就烟消云散了。翌日,太子便以身体康复去了书房,在此之前,太子刘显还去了承明殿,与皇帝请了安。
皇帝对太子大病初愈一事显得十分高兴,关切了几句后便让他去了书房。刘显刚走不久,历卓言从内殿走了出来,身着亵衣的他显然是刚刚睡醒,并且,历卓言的眼瞎透着微微的暗黑,好像昨夜并未睡好似得。
“醒了?”刘赫坐在案牍之前,手里捧着奏章看着。
历卓言打了呵气,“臣下倒是还想睡,怕只怕三殿下会不应允啊。”历卓言在刘赫面前毫无形象惯了,什么读书人的礼节,宫中的规矩,在他这里,通通都算不上什么。历卓言迈着慢步到了案牍前,端起刘赫放在上面的茶盏饮了几口,随后说道:“茶凉了,让人换新的。”
“当真?”刘赫笑道。
历卓言白了他一眼,“我回去了。”
“这么急着回去?是要和岳儿共商大计?”
历卓言停下脚步,“怎么,你怕了?”
刘赫笑道:“朕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又岂会怕谁!”
“这可是你说的。”历卓言冷哼一声,“我们走着瞧。”
刘赫看着历卓言离去的身影笑了笑,继而收回目光,继续批阅有关于水患的奏章!
长平殿内,刘岳坐在上座一言不发,历卓言进门后用了午膳,这才腾出功夫和刘岳说话,“岳儿闷闷不乐,可是为了元儿离京一事!”
刘岳冷眼注视着他,“师傅何必明知故问!”
历卓言叹了口气,“殿下爱惜人才,无可厚非,但元儿此番离开,于殿下是好事!依师傅看,在这件事上,岳儿不仅不能阻止,反而应该大力帮衬!”
“说的轻巧!”刘岳以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就此没再提有关于魏璟元离京一事!
历卓言见刘岳不语,沉默片刻后说道:“不过,为师倒是很好奇,元儿会用什么法子离开!”
闻言,刘岳抬眼看了他一眼,“等着便是!”
魏璟元确实在太子刘显一入书房便筹谋了起来,他自打得了消息后,便没用过膳食,一直扛到了第二日入宫前,肚子里空空如也,走起路来感觉飘忽不定!短暂的绝食,便是他迈出计划的第一步。而后,魏璟元在梁镇来时,询问了几种毒药,吃了以后不会立刻暴毙,却十分容易解除的毒药!
梁镇在南巷混了有些年头,弄几种毒药这种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可问题是,梁镇很好奇,魏璟元要毒药做什么。
魏璟元没有和梁镇过多的解释,他接过毒药以后,便出了东厢,坐着马车朝京华门去了。
梁镇找来的毒药只有很小的一粒,很容易隐藏,魏璟元在进入京华门后,吩咐元宝和车夫先回去,不用等他了。而后,魏璟元故意绕了大远,从刘乾的宫门口经过,按照他算准的时间,正巧和刘乾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