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
他开口恭敬又疏离:“早闻殿下与?李家贵女情投意合,欲结连理,下官先在此恭贺了。”
好在江与?舟也不是盲听盲从的主儿,即便心?中怀疑也未放过些微疏漏,简单几句套话,就从瑾王口中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明明是李家贵女一直有意示好,李尚书?才让我上京一叙啊!”
——
“所以,费尽心?机,不过是个空局。”
江与?舟描述了下当时的情景,得出结论?瑾王不过是个挡箭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还得编排个理由,好声好气地将瑾王迎回来。
瑾王进京后,面对着自?己王府里鸠占鹊巢的襄王,自?然免不了一番尴尬的寒暄,于是宿凌也知?道?了这边的事?,更知?道?了安蕴秀跟江与?舟并肩行事?到此等地步,居然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过自?己,终于忍不住来哭诉了。
于是一方亲王一方新贵,竟然齐刷刷地蹲在牢房里来开会。
“……喂,我最近被?盯得很紧诶。”
安蕴秀看着面前不动如山的两尊大佛:“你们这个时候来,是觉得吊死在一根绳上很浪漫吗?”
她连吐槽都要压低声音,反复确认外头没?人才敢过来。谁知?一转身,就见黑暗中脚下飞快地蹿过什么东西,安蕴秀眼疾手?快,一脚踩住,耳边立刻传来了尖锐的吱吱声。
片刻后,安蕴秀一脚将死老鼠踢到角落:“省得到时候给真正偷听的家伙背锅了。”
暗中较劲的宿凌和江与?舟终于肯侧目了。
宿凌大为震撼,旁人或许会震惊于安蕴林文臣身份行事?却?如此粗犷,他却?知?道?她实为女子身份。能面对蛇鼠虫蚁面不改色,得是见过多少才会习以为常?
他吞了吞口水:“这地方……很多老鼠吗?”
“天牢能是什么好地方?”
安蕴秀翻了个白眼:“所以,有事?赶紧说,您二位不管不顾什么都不怕,但是少来连累我。”
江与?舟从死老鼠身上收回视线,定了定神,率先开口:“大晋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外敌。”
他神色严肃,三?言两语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之前内有洪家外有大渊,几乎将众人的视野占据全了,很难再去想别的可能。如今好不容易锁定的目标瑾王也只是障眼法,如此费尽心?机,江与?舟几乎可以笃定,幕后之人是一个城府极深野心?勃勃的藩王。
“瑾王要与?李家贵女议亲,进京名?正言顺,或许这位藩王还守着几分规矩,之于谋朝篡位这事?也追求个上承天意下顺民心?。”
当时察觉异常后,江与?舟立刻派人查验了随瑾王而?来的随从,只可惜或许是晚来一步,并没?有什么发现。而?要想一一探查远在封地的藩王,着实不是一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