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上?方便隐约传来惊喜的人声:“恭喜高升啊蕴林,哈哈哈哈哈,我这一回京就马不停蹄地来看你了,就说我们会在京中相逢的嘛……诶,有没有吃的?”
接着?是安蕴秀的声音:“逢君还说有你在京城给我接风呢,现在反倒是我给你接风,脸皮真厚啊。”
“哈哈哈哈哈,管他什?么风不风的,有酒有好友,对付一口?就行!”
“那你赶得不巧,我现在戒酒了。”
“不是吧……”
这密室似乎是用了巧思,外头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可无论自?己在这儿怎样发出声响,外头的人都一无所觉。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早就沆瀣一气?,哪里?会管自?己的死活?
李明知拍打了许久也得不到回应,力气?渐渐抽离,他仰躺在地,眸中的惊恐已经消散了些,唯有迷茫与不甘。
安蕴秀一介女流,被发配到边陲小县,凭什?么还能回来?
徐开荣遭此大难,朝野都戳着?脊梁骨骂,凭什?么还没有死?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要折在这儿?!
甚至到现在,当初那个差点进不了考场的愣头青杨新觉都升擢了,安蕴秀带回来的那个草莽侍卫也得了武将品秩与自?己同阶。她借职权为所有人都谋了便利,唯独给自?己准备了一杯毒酒。
对朋友诚挚相待慷慨馈赠,对敌人阴险狡诈玩弄心术,原来竟是这样的做法?,原来竟是这样的待遇啊!
“哈哈哈哈哈哈——”
杨新觉忽然觉得耳边刮过一阵阴风:“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
安蕴秀不动声色:“莫不是这宅子太大,你我说话的回声?”
“或许是吧。”杨新觉挠挠脑袋,扭头就忘了这事。“对了,我这次回京待不了多久,税事正在紧要关头,待吏部那边调完我就走。”
“这么快?”安蕴秀问道,“那江抒怀呢,跟你一起吗?”
杨新觉摇摇头:“不知道。”
“说实话,我跟他也很久没联系了,他那边差事应该还行吧?不过我听说他总是心情不好,这次回来会把税事交出去,不会再出去了。”
“不去了啊……”
安蕴秀有些诧异,确实难以想象当初与自?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竟然会主动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