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骞眸色一颤,这也是他不可言喻的痛。杀她的人!谢丞骞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定定落在纸上那一个名字,“应当是他。”沧国太子,祁韦。宋曦晚猛地抬头,瞳孔里满是震惊,“不可能吧,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应当说他们连面都没见过。谢丞骞幽深眸中漫出无尽难过和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或许她是因他而死的。前世他的爱只瞒过她一人。祁韦虽杀死燕家满门却没能如愿打胜仗,占据大夏国的城池,后来由谢丞骞镇守边疆,再也没给祁韦一丝机会。交战几年,祁韦屡战屡败,心中早已憋着一股不甘,加之对谢丞骞这个头号劲敌了如指掌。大有可能杀了曦晚来报复他。前世申贵妃助谢羌夺得皇位后,便开始暗中跟沧国来往交易,试图一统天下。那时,祁韦来往大夏国可以说极其轻易。而伪装成他能藏匿许多痕迹,以至于谢丞骞至死都没能查到真凶是谁。宋曦晚望着谢丞骞双眸,久久没有答案,甚至还见他眼角泛红,又让她心中惊骇。这是哭了?她第一次见谢丞骞这番神情。“你怎么了?”谢丞骞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滚动干涩喉咙,“祁韦做这一切……无非是想报复我,对不起。”宋曦晚耳边听着谢丞骞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那饱含复杂情绪的嗓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敢继续问下去,怕谢丞骞真哭出来。可宋曦晚着实不懂,祁韦无端端装成谢丞骞刺杀她干嘛?真不嫌麻烦?宋曦晚几度张嘴都问不出口,最后只道:“那燕无双这次去沧国就是为了刺杀?成功了吗?”“失败了。”谢丞骞淡冷嗓音中裹挟着一丝无奈。宋曦晚从中听得出来,这半个多月发生了许多事情。她没有出声,等待谢丞骞往下说。“燕无双偷走金镶玉面具后,又去把嫣娘劫出来,便是为了获得嫣娘信任,将他一起带回沧国,伺机刺杀。”奈何这嫣娘本就是沧国培养的探子,曾一度跟随在沧国皇上身边伺候,因身段与样貌极佳,加之懂得蛊惑人心才被送来。防备心可以说是极重的,表面信任燕无双,实际等回到沧国就过河拆桥,想杀了燕无双。宋曦晚听到这里,心中一慌,“燕无双怎么样了?”谢丞骞眸色一紧。她果然还是很关心燕无双。“重伤,还在边疆军营中疗养,一时半会回不来。”宋曦晚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是你救了他?”谢丞骞垂下深眸注视她,“不然呢?”宋曦晚莫名感到后颈一股凉意,悄悄缩着脑袋,本还想问问燕无双具体伤势,可迎上谢丞骞眸光还是止住话语。她默默转移话题,“这么说来,我这仇不好报啊。”“不难。”谢丞骞早已在知晓一切时有了对策。祁韦尚且只是一个太子,地位不稳,想要顺利登基需要再立下赫赫战功。到那时候,谢丞骞会在战场上亲自取下祁韦头颅!宋曦晚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心中略沉,“你之前的伤还没好齐,别冲动。”谢丞骞瞥她一眼,语气不明,“我以为你都忘了。”方才只知道问燕无双的伤势。宋曦晚一头雾水地反问:“我怎么可能会忘?”怪异的是,谢丞骞深眸倏地一亮,接而把她拥入怀中。这阴晴不定的样子有点前世影子了。头顶上方传来谢丞骞承诺声,“我不会再让你担心的,在这之前祁韦也别想安稳度日。”宋曦晚拳头微攥,这个仇她比谁都更想报,不仅无缘无故杀她,害得她还误会谢丞骞了!“咚咚——”书房门乍然被敲响。宋曦晚当即把谢丞骞推开,恢复往常一本正经模样。今日宫门前那一出已经引起不少议论,男女授受不亲,为了宋家名声,她最近都得跟谢丞骞保持距离。谢丞骞则有几分不情愿,连带回应门外的声音都冷了几分。“何事?”木云回答:“回王爷,苏大人上门拜访了。”谢丞骞和宋曦晚默契对视。苏大人?苏洵瑶的爹?这才从宫中出来没多久,苏宁远后脚就找上门,难道是为了会试结果一事?谢丞骞牵起她手,问:“你与我一同前去?”宋曦晚把手抽回来,“我本就牵涉其中,要是再与你一起出现,旁人怎么还信你查出来的结果?”谢丞骞盯着她红晕还没散去的小脸,心中有点痒痒的。他沉声呢喃,“何时才能与你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问得宋曦晚瞪圆双眸,红晕再次汇聚在脸上,着实是怕了他这张口就来的暧昧话语。怎说得好像他们现在在偷情一样?“快去!”“那你在这等我。”谢丞骞不情不愿地走远。宋曦晚用冰凉的手背摸摸脸颊,一股烫意。不行,再在王府待下去,她非得脑袋冒烟。宋曦晚趁机逃了。谢丞骞已然来到前厅,面容一如往日的冷峻。“下官见过王爷。”苏宁远一见到谢丞骞,连忙向前行礼,态度谦恭。谢丞骞跟苏宁远并没有什么来往,只知道此人学识不如苏丞相,应当说连苏洵瑶名声都不如,在朝中当着一个不上不下的官。“苏大人特地来王府,不知所为何事?”“下官希望王爷念在从前几分情谊上帮帮苏家,洵瑶性子你是知道的,断不可能做那些事的!”苏宁远这阵子一直都在等暄王回来,得了消息便想往这边来。谁知洵瑶这么争气,高中会元!苏宁远便想着有此头衔在,宋闻轶怎么说都得放人,谁知这杜夫子又闹着要会试结果造价。当真是欺辱人!他的洵瑶怎可能比不过宋曦晚这草包?谢丞骞眸色冰冷,“苏大人慎言,本王与苏姑娘不过是相识较早,还真不了解她是什么人。”胡说八道,万一被曦晚听去怎么办?:()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