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开车小心点。”汪月继续说。
这句周承诀倒是没含糊:“放心吧。”
岑西还在他车上呢,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待车子渐渐驶离陆景苑,岑西才稍稍松了口气。
驾驶座上忽然传来周承诀的低嗓:“这种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别人联系不上我,你还联系不到我吗?”周承诀情绪里带着点低落。
她岑西要是愿意,都不用吭声,勾勾手指头,他就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不是不愿意参加露脸的节目吗?”岑西别开眼神看向窗外。
“你来问过我吗?”周承诀说,“你找过来,和外人找来,能一样吗?”
“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周承诀透过后视镜看向她。
“你要我求你吗?”岑西闷声问。
“不是求。”周承诀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你吩咐我一声就成,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不能答应。”
回来
高考结束那年,距离那件事情过去也不过两年不到的时间。
岑西考了个榜首,各省招生分数线都还未出时,南嘉大招生办便已经打来了电话。
然而那时的她,并不似寻常金榜题名的考生那般兴奋激动,她平静地让对方给自己一周的时间,思考到底该不该回南嘉。
她并不知道朱邱建到底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烂摊子,一旦她回到南嘉,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或许会重新通过她,找上更多她身边的人。
可偏偏她答应过周承诀,以后要考同一所大学,他总说她老是说话不算话,可她只是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其实她也想信守承诺一回。
最后,她挑了个折中的办法,应了南嘉大的招生邀请,只不过申请了两年之后再入学。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或许可以用这凭空多出来的两年做很多事,可以跟着汪月一块在常安那边的几个帮扶资助点照顾更多和她有着相同经历的孩子,可以在闲暇之余多写点稿件,争取将欠周家的那笔钱一点一点攒出来,除此之外,或许还能让某些潜在的危险逐渐放弃她,也能让南嘉的朋友们,彻底忘记她。
只不过最后一条没能如愿,两年时间匆匆过,她竟然又和周承诀坐在了同一辆车里。
四年多的分别,他们谁都没能遗忘彼此。
晚上岑西还是回了福利院,她恢复入学的手续办晚了,学校还没来得及给她安排学生宿舍,只能暂时先继续住在社工宿舍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