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盯着那个胖嘟嘟的卡通人物发笑,然后点击保存,她发现最近生活里唯一有意思的事就是收集朱潇潇的各种表情包。
两人从昆明到丽江大理,把著名的景点逛了个遍,朱潇潇吃菌子汤和腊排骨吃到上火,而弋戈的收获是——她在颠簸的飞机或车上,好像能睡着。
晚上朱潇潇在酒店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哀叹她嘴角的燎泡和隐约出现第三层的下巴,苦恼于化妆和减肥该先学哪一样,哀婉地叹道:“我怎么长得这么丑啊……”
她敷着面膜出来,弋戈趴在床上,刚挂断视频电话,跟蒋寒衣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晚安”。
早上八点在车上,她和蒋寒衣说晚安。
中午在餐厅吃泡鲁达,她和蒋寒衣说晚安。
晚上回酒店,她还是没聊几句就和蒋寒衣说晚安。
第二天弋戈被朱潇潇拉着上苍山,在寂照庵的长廊里排队等斋饭,蒋寒衣的电话打来,没聊几句,弋戈又打哈欠。
蒋寒衣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您这是旅游去了还是睡觉去了?”
弋戈笑笑不说话,心道如果真的能睡着就好了。
蒋寒衣又絮絮叨叨叮嘱:“困是一回事,在外面还是要注意安全,别一不留神被人给牵走了。”
弋戈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十七岁小孩也一样。”蒋寒衣说,“就说了你该带上我吧,有我在随便你怎么打瞌睡我都牵着你,绝对不可能被别人拉走!”
弋戈听出他话里淡淡的酸意和不满——她来云南玩,落地第三天他才知道。
她岔开话题:“我和潇潇两个女生,你一个男生,凑什么热闹。”
“我可以拉上范阳啊,这不就平衡了嘛!”蒋寒衣话音刚落,一拍脑袋,“哦说到这个,范阳那小子失联好几天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夏梨都联系不上他。你说他该不会是估分太差想不开吧,不行,我明天得去他家逮人。”
弋戈蹙眉,“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为分数钻牛角尖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说不定。”蒋寒衣说,“他这几个月确实挺紧张的,估计是怕连我都跟着你去北京了,他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后头吧。而且他之前和我说考完了要追夏梨来着,没考好的话也没脸追——这小子,怂了十多年好不容易长个胆。”
弋戈:“那你明天去看看。”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蒋寒衣又问,“航班信息发我,我接你去。”
弋戈想了想,说:“我爸来接我,你就别来了,我回家去找你。”
蒋寒衣沉叹一口气,有点委屈,“…行吧,到家就给我打电话啊!”
“嗯。”
挂断电话,队伍也排到她们。弋戈端着个碗跟着朱潇潇走到院子里,就在石板上坐下吃饭。斋饭全素,南瓜、花菜、地参、萝卜干,也算有滋有味。寂照庵有规矩,吃不完要去佛祖面前罚跪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