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申屠加辽只能垂下握刀的手。
宿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扶着陈明月便离开了校场。
望着她们二人离开的背影,申屠加辽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她们二人死得比大祭司惨上千万倍,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宿妙和陈明月离开了校场,相互搀扶着,往营帐走去。
“你怎么受伤了?”陈明月问道。
宿妙怔了几秒后,随意地应付道:“不小心,摔了,现在不疼了。”
“那你脖子上……”陈明月欲言又止,“你这么做,不怕得罪了你的族人吗?”
宿妙摇了摇头。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够见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陈明月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人又继续走了一段后,她才突然说带:“谢谢你啊,戎衡。”
闻言,宿妙愣了一瞬,她眼底闪着泪光,眼眶也红了,她停下了脚步,紧紧攥着陈明月的手,声音哽咽,“你可以,唤我一声宿妙吗?”
“宿妙?”陈明月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还是有求必应地喊道。
宿妙从陈明月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天知道她这一瞬有多么的激动。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傀儡戎衡了,她是宿妙,是她自己。
“宿妙是?”陈明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宿妙闻言,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并轻轻摇了摇头,“是我从前的名字。”
“宿妙,这个名字真好听,”陈明月发自内心地夸赞道:“比你现在这个名字要好听!”
宿妙心中微微一颤,就好像原本早已沦为一潭死水的湖面,突然被人投掷了一颗小石子,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变量,平静地湖面突然荡起了涟漪,水纹正在一圈一圈地荡开。
在她的心中亦然。
她也觉得,宿妙这个名字很好听。
这是阿娜为她取名字,自从阿娜和阿兄死后,便再也没有人唤过她宿妙了。
回了营帐后,陈明月便拿出了药箱,为宿妙处理伤口。
宿妙低头,看着她认真地自己涂药,担心她的动作太重了,又担心这药会弄疼她,甚至还会对着她的伤口呵气。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被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填充着她的心脏,她只觉得浑身都酸酸胀胀的,她好难过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