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旭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侍卫走上前,拿着浑圆的棍子,直直挥向岳察洲的腿弯。
紧接着,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赵缚的耳畔响起。
论残暴,还是赵旭一骑绝尘。
岳察洲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匍匐在地,因着连夜赶路,他身上的囚衣脏兮兮的,看起来狼狈极了,尤其是此刻他还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看上去更像一条丧家之犬。
而赵旭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的惨状,甚至还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好一会后,赵旭才看向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赵缚说道:“缚儿,你跟朕到宣政殿来。”
赵缚应声:“是。”
他在心中已经将赵旭单独唤他的可能性全都预想了一个遍。
他跟在赵旭身后,微微抬眸,看向那道令他悲惨多年的身影。
岳察洲说得对。
他心中无比地想,想让赵旭死。
可如今他还没能强大到能左右赵旭的生死。
进了宣政殿后,赵旭便背着手,缓缓走向书案,待他坐下后,他便看着赵缚问道:“这一路可还顺利?”
赵缚点头,一板一眼地回答:“禀父皇,一切顺利。”
“宁州的形势如何?”赵旭又问。
赵缚知道,他这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想要听听他对如今天下局势的分析,一方面是考察他的功课和品性,另一方面则是试探他有没有谋反的野心。
今日岳察洲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作为帝王,他不可能不起疑心。
哪怕那个人自己的儿子。
哪怕他已经垂垂老矣,这个位置很快就会被他们其中的一位皇子而取代,他也仍旧不放心。
赵缚思忖了几秒后,仍旧是如实回答:“父皇,儿臣亲眼见识了宁州的惨状,受战火牵连,宁州大地硝烟弥漫,百姓们也都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宁州守城的将士,以血肉为宁州的百姓筑起一道城墙,将骠军挡在宁州城外,更是挡住了骠军想要进军北上的狼子野心,儿臣恳请父皇,厚葬为护宁州而死的将士们,厚葬宁州刺史。”
赵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缚儿和朕想到了一处,朕也打算好好抚慰一下这些为守宁州城,而不顾自身性命安危的将士们。”
“多谢父皇!”赵缚又朝着皇帝鞠了一躬。
“缚儿,前些日子你被刺客追杀之事,朕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赵旭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眼神紧紧凝望着站在大殿上的找缚。